“我不想说。”夏彤说道,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最近几个月,他越管越多。
“不想说?你什么意思?将我和我朋友晾在一边一晚上,你连句解释也没有。”顾岩站起身来,嘴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容。随即站起身来,淡漠的注视着她。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和不罢休的气势。说得倒是轻巧自然,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夏彤最见不惯就是顾岩这个样子,每每他这样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君王在审问自己的俘虏一眼,眼里无尽的嘲讽,仿佛他生来就高人一等一样。
“我忘了行了吧。”她不耐烦的说道,她就是想激怒他。顾岩这个人在她看来就是虚伪的很,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能面不改色,喜怒不行于色,谈笑风生。
“你什么态度?”他冷声的问道,努力的压着自己的怒气。她倒先不耐烦了。
“我没态度,我只想知道你想干什么?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我们之间互不干涉,各过各的。可现在你呢?你不断的在侵入我的生活,先是答应爷爷要小孩儿,现在又是去见你的朋友。顾岩,你已经越界了。”夏彤在沙发上坐下来,索性一次说清楚。这段时间她真的已经忍得够辛苦了。她一直让着他,忍着他,可他呢?一再的越界,一再的触碰她的底线。一点没有自觉,反而越来越过分。
“说完了。”顾岩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左手捋了捋右手的衣袖。深邃的双眸越发的深不见底,幽黑精深。俊美的五官,熠熠生辉。薄薄的嘴唇习惯性的勾起庸懒的弧度,却让人不寒而栗。认识顾岩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迹象。不过,夏彤不知道,因为她从未见过顾岩真正的发火,他最多就只是对她冷冷脸。
她低着头,双手捏在一起,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感。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压制很久了之后,突然的反抗已经足够耗费她所有的勇气。从她和顾岩认识开始,她就从未违背过他任何的事。她早已习惯了对他言听计从,习惯了他对她指手画脚。
不过这次她不打算再纵容了,因为他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顾岩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夏彤别开,无声的抵制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耻辱。他猛地搂着她的腰,倾身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压在身下。如同一头迅速出击的雄狮,快捷的将猎物降伏。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微笑着反问着她,一只手轻柔的付过她的脸庞。像是在膜拜一件珍品,虔诚而有专注。
“你什么意思?”夏彤明显的气势不足,微微侧开脸避开他的碰触。却发现他的手像一张网,无处不在。
谈判讲究什么,当然是气势,当顾岩以绝胜的优势将她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的时候,这一局她就处在了劣势。
“果然,一个人在高处站久了就会忘记自己原来的位置。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在短短的三年内从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坐到当家女主播的位置?你觉得你在夏家是什么位置?你以为夏家真的就是把你嫁到顾家来?”他看着她,看似不经意的问着她,却字字如同利剑,深入她的灵魂。
此刻,夏彤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的被他注视着。脸色越来越苍白,渐渐的失去血色。他说的没错,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夏家的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毫无意义可言。他们之间的联姻,从一开始就在不对等的位置。而且顾夏两家联姻,本来就是夏家高攀了。
见她渐渐的失去了镇定,顾岩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所以,别再自不量力的跟我谈条件。三年的时间,让你来适应这段婚姻已经足够。别在有那些天真的想法,互不干涉,各过各的,这些条件不是针对双方的。你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做好顾太太,该上班上班,该生孩子生孩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出口之前最好先想想。我不想在听到这类的话,别试图触碰我的底线,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听懂了?”顾岩沉声的说道,如鬼魅般绕着她。她真的惹怒他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直白的拒绝他,无视他。
以前他就是对她太好了,他尽力的去理解她,试图融入她的生活。考虑到她的处境,他尽量的体谅她。可是她呢?看着听话乖巧,面面俱到的做好每一件妻子该做的事。可实际上,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当初为什么就要同意和他结婚。
“记住了?”见她不回答,他蹲下身子,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强迫着她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夏彤看着他,然后缓缓的点点头。她怎么能不懂?能不记住?从最开始主动权就在他的手里,她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三年前她不能,三年后她依旧不能,她只是夏家和顾家交易的一个筹码。
“夏彤,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若顺着我,我便给你一切。你若是逆着我,那结果就不将只是一无所有那么的简单了。
挥开她,顾岩闲适的站起身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门“嘭”的一声关上,响彻整个楼道。昭示着关门的人是有多大的怒气。
夏彤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双腿将头埋进膝间。无论什么时代,中国人骨子里的思想是不会变的,嫡出和庶出,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不然夏家老爷子也不会在她和夏子怡之间选择牺牲她,而不是夏子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