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的声音压的很底很底,带着几分谨慎小心,将他从别的仆人那里听到的窃窃私语告诉给了霍凤,这如果是真的,那么未来,霍府会比以前更不安生了。
霍凤的眼眸随着沈今的话,而越来越深沉了起来,这就是霍凰最近忙的事情吗?她最后不动声色的吩咐着沈今:“你不要声张,下去继续张罗着,我和老夫人稍后会带着礼物去二小姐的闺房。”
沈今立即恭身回着:“是。”然后低首退出了房间。
霍凤去了霍夫人院子。
霍夫人一见霍凤的装扮立即眼前一亮,自己的女儿果然是最好的,只是这头发,霍夫人张张口,虽然觉得过于简单和不伦不类,却知道最适合这身衣服,英姿飒爽,赛过男儿的英俊帅气,又不失女儿家的妩媚。
霍夫人细细的叮嘱着白天霍凤要做的事情,要谨守的宗族礼仪,至于朝廷官员,霍夫人倒是没有多交代,这些她相信霍凤会处理的很好。
“娘,您还有准备给霍凰什么陪嫁礼物没?我陪着您送过去。”霍凤最后开了口,她想去确认下沈今刚才禀报上来的是否属实。
一声轻笑,霍夫人对着霍凤赞许的点了点头,女儿真是够聪慧的,霍老爷子生前确实交了两件东西给自己要分别等将来俩女儿嫁人时赠与她们。
转身,霍夫人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箱,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半尺见方的盒子里,然后交给了霍凤捧着。
霍凤好奇了,掂了掂,不轻啊!估计要两斤左右,这究竟是什么,她好奇的看向霍夫人,却只见到背影,霍夫人显然是没有打算给霍凤先过目的意思。
“姐姐,这是去哪里?”思兰夫人一走出霍凰的院子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身影,神情微变急忙迎上去,一脸喜气的微笑。
霍夫人站定,也热络的说着:“给凰儿送件压嫁妆底的物件,是老爷早早就准备好的,妹妹怎么不多陪会凰儿?”
思兰夫人一听,眼睛就湿润了,却还是强忍说着:“凰儿想一个人待一会,说不舍得离开住了那么久的屋子,哎,她从小是个乖巧的孩子,也没有出过远门,这一下嫁人,我也舍不得见不到她了。”
霍凤一听,心里明了几分,立即迈前一步,将手中的盒子托高说着:“我和娘进去送了这礼物,说不准,凰妹妹就开心了,娘,我们走吧。”
霍夫人看了看天色,天亮了,误了吉时和花轿,对哪一方都不好,她点点头也要跟上去。
一个丫鬟却匆忙的从霍凰的院子里跑了过来,一路尖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昏厥了。”
昏厥?霍凤眼睛一眯,这个时候?
思兰夫人眼睛里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随即就抹眼泪奔回了院子。
红如骄阳的卧室里,霍凰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大红的嫁衣称的她脸更苍白,屋子里十几个丫头婆子在焦急的转着,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霍夫人一见霍凰的闺房,立即邹起了眉,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来时,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红色绸缎和喜气的东西。
霍凰没有动,思兰倒是抽噎的对着霍夫人说着。
原来,霍凰早前去寺院为大婚祁福问卦,被高僧预警,凰迁则根断,霍凰的命根本在霍府里,如果嫁人离开,则会魂魄俱灭。
当时霍凰惶恐请高僧破解,高僧只说闺房变喜房,如若还是破不得,就要出变入。霍凰昨天开始身体不舒服,才想着将闺房装饰着喜气点,或许可以避过去,奈何今天正要梳妆,人就一下栽下来昏厥了。
说到最后,思兰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只拉着霍凰的手,叹命苦,老天愚弄人啊。
“哪个高僧?”霍夫人信佛教,却不会轻易的相信了,这话,听着也不是没有漏洞的。
思兰夫人从霍凰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符袋,递给了霍夫人。
视线一接触到那符袋上的图案,霍夫人脸色变了,伸手接过去,却不打开来看,而是紧紧握在了手心里,随即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的霍凰,最后一声浓重的叹息。
“娘?”霍凤看出来了,霍凰根本就是不想嫁出去,不想离开霍府,什么算命的,真准的话,她就立即跑去算算,自己啥时候穿回现代去。
霍夫人深深呼吸了口气,摆摆手,阻止了霍凤还要继续说出口的话,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思兰夫人,霍夫人内心里一阵挣扎随即转身走出了屋子。
思兰夫人一见,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下去,也急忙的跟着走了出去。
霍夫人没有理会思兰夫人,倒是高声对着霍凤开了口:“凤儿,你立即去冷府,协商冷和入赘,霍凰的闺房立即改新房。”
她的声音里,第一次注入了让人无可抗拒的严厉,仿佛霍凤不答应,霍夫人就会和霍凤拼命。
霍凤的脸僵硬掉了,她娘就凭一个符袋就完全改变了?
“还有,去请法源寺的……道缘法师来。”
说到最后,霍夫人的目光看向手中的袋子,只感觉热热的,烧灼着她的手心,手指抚摩过那袋子上绣的兰草,这是她当年曾经为他出家而泣血绣之,从此后,他就当成了他的信仰。
霍凤握紧了手中的盒子,她看到了霍夫人眼睛里复杂沉痛的目光,震撼着她的心,她想反驳,腿却迈了开,不对劲,真的不对劲,霍夫人,这个身体的娘亲,完全不似之前她见的样子。
难道那高僧和霍夫人之间有什么?霍凤身体一凛,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