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欧阳时易的事情,霍凤已经不在象刚来这个时代那样大意了。
司马天熙微笑着,他很期待霍凤接下来的动作,她会将她自己的那一方位置安放在哪里?自己的身边?还是就这样半躬着身蜷着腰?
不过在看见霍凤接下来的动作,司马天熙的眼眸露出了赞赏,她竟然就这样的盘腿坐在了车门口的位置,刚刚好的空间。
霍凤回应着司马天熙的微笑也扯了扯唇角,心里暗呼了一口气,不容易啊,天子脚下,想寻的一方安於之身都没有。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行走着,霍凤可以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感觉不到沈今在马车外的气息,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个车夫究竟是哪一帮哪一派的,对自己而已,谨严慎行是多么的重要。
“朕,很想详细听听霍帝师是如何查明如夫人死亡真相的,这几日早朝不见霍帝师的身影,听不见帝师的忠言,朕,思念的甚紧啊!”司马天熙说着话,故意眯着眼睛,拉长了最后的尾音,在狭小的车厢里,缭绕悠长,带着余韵。
霍凤身体一颤,满脸黑线,他是思念着霍家的权势吧!
马车慢慢的行走在寂静的城道里,车外凉风西西,车内喃语慎言,霍凤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着身边的皇上,只怕说差了一个词,露了马脚,对这个皇帝此时突然的袭击,她相信是在夏侯逸禀明了欧阳时易案子后赶来见自己的,他真是好快的速度!
突然霍凤心头一颤,或许在欧阳时易家的书房在吏部的大堂,司马天熙一直都在,想到这个可能,霍凤身体一震,这就解释的通司马天熙会这么恰好时机的出现在马车里了。
“霍帝师,冷么?朝纲社稷,让帝师费心了。”
一件明黄色的披风,随着司马天熙的话,落在了霍凤的肩膀上,那淡淡龙诞香将霍凤纤细的身体包裹住,上面还有着男人独有的炙热温度,暧昧,如同清弦的音撩拨着霍凤那颗忐忑的心,这一句话,明褒暗刺,这一件披风,会在天亮的时候在朝纲在后宫引起多少风浪?
“臣,惶恐,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皇上龙体重要。”霍凤解下披风,在那炙热灼烧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将披风双手呈上在司马天熙的眼前,低眉顺眼,背脊不卑不亢,一缕发丝在她的耳际垂下,带着柔顺的弧度。
司马天熙笑了,他还记得密报里呈上来的,夜寒风凉,冷和背着霍凤下山,那是这样的一副迤俪景象,而如今,她却拒绝了他的披风,连着肌肤相隔的物件她都不屑么?带着玩味,他没有去接,而是反问了一句:“朕送出去的东西,岂会收回,凤儿若是不喜,任你决定,天要亮了,朕也要回宫上早朝,霍帝师也回府准备一下,三天未上早朝,相信,相信很多大臣也会很想念帝师的。”
随着司马天熙话音的落下,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车帘被挑起,司马天熙随即下车,坐上了后面赶过来的另一个马车里。
霍凤随着那个马车的离去,看见了路边躺着的沈今和马车夫,他们的眼睛闭着,神情安详,难道是睡着了?下车绕着他们转了转,这下她要怎么弄他们回霍府。
沈今是先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霍凤在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呵欠:“早啊,帝师,要上早朝了?”
霍凤满脸黑线,感情是被迷昏了,她站起身体,看了眼那个旁边呼噜声阵阵的马车夫,轻哼了声:“是挺早的,我们还在回府的路上晃悠着。”
沈今一听霍凤的话,一个机灵起身,昏睡前的情景开始回放在脑子里,他好象是扶帝师上马车回府的,然后他就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如霍凤所料,司马安熙确实一路欣赏着霍凤扮演女鬼的戏码,从欧阳时易的书房到吏部的大堂,一场让他惊叹激赏的大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霍凤竟有如此才华,那么精妙的设计,血液,布景,攻破欧阳时易的心理,每一步都让他对霍凤重新的认识。
所以才有了司马天熙迫不及待在马车里等霍凤一幕的出现,本来安排的是夏侯逸和自己协商如何借这一次事件打压霍府。
“皇上,霍凤的心思缜密的让臣望尘莫及啊您!”夏侯逸这一句话,说的心服口服,也是在提醒着司马天熙,这样的人留着做大了,危及江山社稷啊。
司马天熙从回了御书房,神情还有些的恍惚着,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离开马车时,霍凤看自己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她究竟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呢?拿起手中夏侯逸刚递上的折子,他眯起了眼睛,对以前定夺的策略,或许要修改了下。
司马天熙和夏侯逸决定将霍凤的死推到欧阳时易的身上,反正死罪,多一个罪状又有什么,顺带着将欧阳时易所有的党羽都根除了去,虽然没有撼动霍家的根基,却也打击了不少,一些俩家共同的亲信都受了牵连,对这个,霍凤在决定将欧阳时易彻查时就想到了,树倒猊猴散,况且欧阳时易一直窥视着霍家,不打压了他,早晚是个祸害。
只是在欧阳时易死之前,霍凤还是去了死牢一次,对宰相这么快定案,霍凤还是唏嘘不已,几日之隔,就是生死之分了。
“霍凤,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老夫还要惨,你根本不配那个位置。”欧阳时易狰狞着脸,看着霍凤一身锦华朝服向着自己走来,他猛的扑到了铁栏前,愤怒的吼着,那狠厉的眼神几乎要吞了霍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