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饮完旁边妃子送上的酒,挑弄似的抚上怀中裴默的脸,却见她神色有些怅惘,视线落到门口却是不是知道在发现什么呆。顺着视线看过去,但见一抹素色青缎在门口一闪而过,女子束发的金环垂落在地,却是熟悉极了的图样。
心中咯噔一下,视线落到左边第一张桌子之上,桌上杯倒壶空,却是空空的没有人了。
难不成那两个人真的……
明明霍凤刚刚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之态,转瞬间便已如此,看来,他还是看错了。
“陛下,来,喝嘛……”格妃子娇声不依,将手中的杯酒凑到司马天熙唇边,“臣妾不管,陛下刚刚喝了妹妹三杯酒,今日也定要喝足了臣妾的三大杯!”
司马天熙收回视线,浪荡不羁的玩笑,“好好好,我喝便是了。”一口饮尽,却又低首硬是渡入怀中裴默口中。裴默呛了呛,却又不敢不喝,酒水顺着红唇滑落,目中隐约有泪花闪烁,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霍凤努力挥着小拳头捶着身前的男人,奈何一点力气也无,捶打起来倒像是小猫的力道。奈何身体不能反抗,连求救都没了声音,生平第一次心中俱是恐惧。
她是喜欢这种体格甚好的男人,可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用强。
裴远抱着她直接走进一间屋子,屋内静悄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裴远冷冷的看了霍凤一眼,笑容残忍,伸手一抛便将娄抛落到床榻之上。他就这么站着看着她恐惧的往后挪动,凤眸里有愤怒亦有恐惧,这样普通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可真是令人觉得讽刺的很。就算他不是地炎人,也早闻天启霍凤阴谋诡计滔天,又是极强势的,这样做作,只会让人觉得虚假。
唇角未扯,拉扯出阴冷的笑意,“原来你也会怕,原来霍帝师演起良家妇女来也是像模像样的很。既然我被赐给了帝师,自然让帝师满意就是了。”伸手扯开自己外袍,外衫尽露,露出极好的体格来。他笑,“如何,可满意你所看到的?”
霍凤眼角有泪,只能靠着一丁点的力气往后挪动,心中破口大骂,一通乱骂却也不知道在骂谁。骂到最后,又成了哀求,直恨自己平日里为什么不烧香不拜佛甚至连基督天主什么的都不信,现在可好,事到临头连个人影都不见。
屋内的烛火闪闪烁烁,微亮的光线之下,裴远微笑,笑容却是狰狞。
裴远纵身压上,压上去的刹那烛火忽的熄灭。
女人挣扎不休,男人用力扣住,吻上她唇瓣的刹那便觉的酒气扑鼻。身下的挣扎也只是一瞬而已,藕臂环上男人肩头。
一晌贪欢。
暧昧声渐渐止住。
裴远瞪着身下女子,黑夜之中,看不清轮廓,却也察觉到她疲累的瘫软。纵然身体尚且疲惫,他冷哼了声翻身坐起,摸黑披上长袍,毫不留情的离开。尚未走到门口,屋门倏地被打开。
门口,一个艳色无匹的女人脸色红红,却是衣着整齐的倚着门前立柱,揶揄道,“你的身体很好。”一战便是半个时辰,这样的身体,绝非普通人可以办到。
他一震。
不可能,她刚刚明明在他身下,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门口!
霍凤咳了声,眉眼俱是笑意,“很抱歉,里面的人不是我。”
立柱拐角处又走出一人,相貌俊雅,气质高贵,赫然又是另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司马天熙。
裴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登时煞白,急奔到桌边。
烛火倏地一亮。
床榻上,一个女子薄被半掩侧身躺着,虽已昏昏沉沉的倦睡但睫毛之上尚有泪珠,原本清丽粉面之上俱是晕红神韵。薄被微掀,不着寸缕的粉肤似要渗出水。
裴远虎躯微颤,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之上,脸上俱是如丧考妣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这般……
霍凤暗叫一声侥幸,刚刚若非他及时来到,恐怕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就要是她了。虽然不过是男欢女爱一场,失的不过是贞洁,可心中难免会有挂碍。虽不知道前辈到底有无久经沙场,但她尚不曾有过这般经历。这种事情,多少还是要两人心有所属才能相得益彰。
想及此,不由有些歉然,虽说她逃得一劫,那床榻上的女子却是替她受过,于心到底不忍。
司马天熙见她神色怔仲,误以为她是在后悔,一股无名火也不知何处而起。忍不住讥诮,“怎么,错失如此好的男人,后悔了?”
霍凤其时惊魂尚未定,一听司马天熙的阴阳怪气,心头一恼忘了尊卑,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过去。不谢他,反倒恼了,“你可以有更好的法子的。”
司马天熙身份何等尊贵,生平头一次被人翻白眼,不由错愕。错愕之后,却是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我倒是觉得这样做挺好,即可免了有人时时窥探你我左右,又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有情人?”霍凤重复了一遍,抬眼望去,但见裴远脸上有懊恼有悲愤,但眼眸深处的喜色却是隐隐浮现。忆及宴席之上裴远种种古怪,霍凤立刻恍然大悟彻底明白了。
肩头忽的一暖,一件大氅披上她的肩。大氅绣有金龙,正是君王特有之物。
司马天熙微露尴尬之色,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
龙行虎步,龙行虎步,为什么这个龙行虎步由她看来,倒有些逃窜的味道?
霍凤暗啐了自己一口,呸,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