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昨日醉酒没回东宫,第二日竟被发现赤身露体地躺在于美人的床榻上!
这还得了!
这于美人才进宫没多久,是皇上的新宠,正如日中天着,早前礼部已经接到口谕,正在筹划着对其封妃事宜,而就在这样的关头,却和太子脱光了衣服同塌而眠!
顿时,闻人纣大怒,当即吐血。太子殿下闻人彦已在东宫等待发落,不准任何人探视。至于于美人……当场就被闻人彦一下子拧断了脖子,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心,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被人陷害。
而就在朝内朝外如此动荡的时候,三皇子府中是如常一般的安静,闻人吟手执黑棋含笑不语。
霍凤落子笑问曰,“这于美人是知道太子殿下什么秘密?导致被当场灭口?”
闻人吟一边观察着棋局寻找何处落子,一边说道,“她本就是太子特地从外头找来安排在父皇身边的人。”
“难怪你选中她。”
她只是建议用最快速的方法瞬间瓦解掉那对父子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账本用来乱太子一党的阵脚,而一场香艳的成人戏码则十分有助于让闻人纣明白他亲封的太子已经在窥探着何时接手他的女人、他的江山了。
闻人吟唇角含笑道,“其实也是恰好昨晚太子醉酒后突然消失出现在后花园,他本是要在那里对于美人交代事宜的……”
“但不想刚好你的人一直在跟踪着……”霍凤打断继续道,“而又刚好后花园是通往于美人住所的捷径,于是你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把二人迷昏送往榻上,衣裳一扒,就等着第二日宫人发现了。”
闻人吟‘咦’了一声,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在场?”
霍凤白了他一眼,装得太过就不像了。
“太子一党不乏能人,赵尺的死亡真相就算被挖掘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他的东宫地位,他们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可牺牲的棋子,而你父皇也会对此心照不宣,但对太子由此开始心生芥蒂是一定的。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算太子总账,而是地炎和天启一战,战争已经在闻人彦的计划下发动了,就算你们喊不打,天启的百姓也不会愿意,民愤难平,司马天熙的怒气更难平。这一战,不可避免。但太子已经不适宜再统帅三军作战……”说着,霍凤唇角勾笑,轻落一子,玩味道,“三皇子殿下,您已经做好准备了吗?与司马天熙的这一战,非你莫属。”
“哦,是吗?”闻人吟淡淡道。
“难道不是吗?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布置好了吗?”
笑意,渐渐在闻人吟唇角沉了下去。
是的,他早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他会带头冲到他的父皇面前替太子殿下求情,扮演一个重手足的好兄弟,扮演一个懂孝义的好儿子为他的父皇分担平常忧愁,同时取信于朝廷,再加上他有着帝师霍凤,所以最终会成为带领三军的不二统帅与司马天熙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如果是我,这场战役,你说……是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的目光中在闪动着希翼。
她却笑得灿烂,端起一杯清茶,“以茶代酒,祝愿三皇子殿下他日胜利归来。”
他笑了,笑着笑着,却不知道为何心里越来越难过了。她不是已经在祝福着他的胜利了吗?为什么还会难过?
这答案,直到有一日他看见烽火之中,她静然地依偎在那个人怀中,顿时才终于明了。祝愿,仅仅是祝愿而已。原来那个能够秀口一吐便倾动朝野的女子其实也和大部分一般人一样,胜负对于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就算他赢了司马天熙,却始终赢不到她的心。只要是能够站在那个人身边,她就可以足愿。
“对方可是天启的皇帝司马天熙呢,咱们殿下会赢吗?”
“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啊!咱们殿下可是三岁就能出口成文的天才神童,再说还有帝师呢!天启皇帝又怎样了?还不是帝师亲手调教出来的,他会的,帝师也会,他不会的,咱们帝师可是都会,所以,呵呵,胜利一定是属于咱们地炎的!”
“但别忘记了还有太子殿下也会一起去,虽然咱们殿下不念旧怨,关键时刻还挺身而出第一个在皇上面前出言维护他,但他要是会领情的那种人,就不会再三地在朝堂上要弹劾咱们殿下了,也不想想那么大笔的银两,要是没有咱们殿下潜伏天启多年经营规划所得,哪里会有?”
“是啊!对太子殿下不可不防,咱们的殿下太善良了!”
听完外面的婢女们是如何可怜着一只小白兔的故事,霍凤唇角微微一笑。
闻人吟就算是只兔子,也是一只会咬死人的兔子。闻人彦就算是一只狼,也是一只急利攻心好大喜功的愚蠢的狼。
所以她们是多虑了,经过账册、后宫风波后,太子闻人彦在党羽帮助下撇清了关系,又加上良好表现,事件暂平,但估计他还不会完全地正视他这个远道而回的弟弟,但却会更加地针对起自己来。
这一点,她应该表扬闻人吟这只小白兔伪装得是有多么的成功啊!哪怕太子一党已经顺着气息把幕后矛头对上了闻人吟,可依旧会绕过他,最终……指向她。
怪只怪‘帝师’的名头太响,于是她被他们认定为了闻人吟种种行为后的那只黑手,一切主意都是她所出。
这着实有些冤枉。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再说,她也是被逼无奈,谁让攸关自己生死了呢?但她也只是提点而已,真正进行布置的还是闻人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