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扶你起来。”不曾察觉到她的变化,月敖一手托起她的身子,让她稳稳的靠在床沿上,这才将药碗替了过来。
“喝吧,还热着,而且一点都不苦的。”惟恐她不相信,月敖一再保证着。
“谢谢!”
彦水水突然的道谢让月敖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一贯的懒散笑容,“水水,你若是真的要谢我呢,以后就对我好一点,就像今天对钟灵那丫头一样。”
无奈的看着又喜笑颜开的月敖,彦水水低头喝了一口,药味果真减了不少。
“唉,这就好了,我还真怕你这样一病不起呢。”月敖舒了口气,将空空的药碗收走。“睡吧。”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消瘦的容颜,月敖转身离去。
远远的看见迎风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德喜立刻迎了上去,“主子,你可回来了。”
“小喜子,这么晚了又是谁不睡觉要召见本皇子。”月敖淡笑的看了一眼焦急的德喜,悠哉的问道。
“主子,您就别拿奴才开心了,除了皇上谁敢召见您啊。”枉他在凛冽的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可主子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父皇找我做什么呢?不去。”月敖懒散的耸耸肩膀,
闻言,德喜哭喜不得的耷拉着脑袋,“主子,皇上说不管多晚都让您去上书房见驾。”
“好了,这就去。”无奈的摇头,月敖不必想知道这一去又必定又有麻烦事。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可上书房却依旧烛火通明,月敖可以想象出此刻父皇一定是端坐在龙椅上,孜孜不倦的批阅着奏章。幸好他只是个二皇子,将来不用继承皇位,否则还不给累死,还是日后让皇兄封他个清闲的王爷,这样才划算。
“儿臣给父皇请安。”
“快起来。”月荆霄见到月敖后,立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殿去,慈爱的端详着这个让他最满意的儿子。
“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月敖微笑的打量着略显疲惫的父皇,江山,这沉重的两个字,让月荛王朝多少的帝王这样费心费力的辛劳着。
“敖儿,父皇让你最近去一趟江南。”如果敖儿是长子该有多好,月荆宵深邃的目光中不由的多了份惆怅,月敖生性聪慧,文韬武略,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只可惜他是二皇子,而且又是一贯懒散随意,根本无心朝政。
“暗访江南这次科举的舞弊一事。”月荆宵继续说道。
月敖略一沉思,对着父皇笑道:“江南四洲物埠粮丰,商贾云集,乃我月荛王朝的国库所在,年年上缴的税银站了国库的四分之一,父皇让儿臣去怕不只是为了江南舞弊一案吧。”
月荆宵爽朗的笑出声来,赞赏的拍着月敖的肩膀,“敖儿果真把父皇的心思猜的滴水不陋啊,敖儿过来看。”月荆宵拉着月敖的手走到一旁的书案前。
“这是我月荛王朝,东边比邻的是楼西国,虽然楼西只是个小国,可地处我月荛的四面,隔断了月荛和日韶王朝,所以楼西虽小,却是整个月荛王朝的一道屏障,今年日韶王朝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天灾,粮食损失惨重。”
“所以父皇想借次良机一举拿下楼西国,彻底的将它纳入月荛的疆土里,这样也不用担心日后日韶王朝的有任何的图谋。”月敖看着地图冷静的道。
“敖儿,父皇正是此意。所以让敖儿借助此次的微服,暗中打探江南四洲的情形,暗中联络四洲的首富姜、吕、东方、和曾四家,为日后的举兵做好万全的准备。”
“儿臣明白。”月敖点头应许,虽然战争是朝廷的事情,可若是有了四大家族的鼎立支持,就会方便许多,而且父皇此举的深意他更是明白,虽然攻打楼西只是小事,可难的是日后日韶王朝的威胁,所以这一刻就开始笼络四大家族,为他日和日韶王朝的战争做好准备。
“敖儿,父皇要逐步的将你皇兄培养成为未来的皇帝,可若是敖儿,便何许如此?”
“父皇,皇兄生性仁厚,日后一定会是个明君,父皇又何出此言?”月敖立刻打断父皇的话。
月荆霄长叹一声,一代明君,需要的是政权是谋术,而不仅仅是仁厚,而月敖却集所有优点与一身,是月荛王朝几百年来难得遇的帝王之人。
“敖儿,仁厚不能守天下,况且你彦丞相,孟将军都是挚交好友,朝中除了父皇手中的权利外,一文一武却都是敖儿的生死兄弟,天下又何愁不安定?”
“父皇不必再说,儿臣先退下了。”打断父皇的话,月敖行礼退出了上书房。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钟灵就奔了过来。
“师傅,我来看你了。”远远的是钟灵清脆的嗓音。
“师傅,今天趁着他们都没有下朝,我一个人先过来的。”一边说话,一边解下围巾和手套,钟灵白皙的脸庞在清晨的寒风中冻的有些发红。
“过来烤烤火。”彦水水淡笑的拿起铁钳往火盆里加碳。
钟灵见状一把夺下彦水水手中的铁钳,不认同的摇头道:“师傅,你现在还生着病呢,这些事我来做。”
火盆中,熊熊的碳火慢慢的烧的枉起来,熏红了彦水水苍白的脸颊,火光的映衬下,她冰冷的五官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师傅,你不打算把你不是真正的彦水水之事告诉彦大哥吗?”
钟灵愣愣的冒出了一句,她不傻,任谁也看的出彦大哥对她师傅的愤恨,而且玄澈也说那是一段陈年旧事,可这是彦大哥家的私事,所以他们都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