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是千秋雪不知道。的,因为他那时根本就不在山上,所以这些人才能埋伏在山上好几天……
但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千秋雪回来了,刚刚回来,因为他知道。或许在山上他会见着一个人,一个他一直都想见识一下,却一直无缘相见的人……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他原本还在感慨可能已经错过,但是当他看见那些埋伏在雪堆里的人时,他笑了,由心里发出的笑声“他还没来。”
“出来吧。”千秋雪对着几丈外的一堆雪道。
但是那堆雪却毫无动静,“再不出来,别怪我见下无情。”千秋雪又冷冷道。
这次,那堆雪有动静了只见雪堆慢慢的拱起,走出来一行人,浑身都是雪白的着装,咋一眼看去,就和雪一样,就连手上的兵刃都是雪白的……
“你们是谁?”千秋雪道。
那行人无语,只是静静的盯着千秋雪看,而后才道:“杀你的人。”
千秋雪一惊,道:“杀我?”
“正是。”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千秋雪的确不知道,这些人他从来都未见过,也从来都未曾听过。
“因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的确不知。”
“因为你要去益州。”
“我要去益州。”千秋雪隐隐似乎知道了什么。
“那是谁要你来杀我呢?是你们自己吗?我们好像没有仇恨。”
“的确没有,也不是我们自己要来杀你。”
“那是谁指使的呢?”
“你何必知道!”
“你们要杀我,至少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千秋雪缓缓道。
“我们能不能杀你还不知道呢。”
“哦?”
“既然你能到这里,说明你还是有一定本事的,那些人我们也都知道!”
“那些人?”
“何必明知故问。”
“嗯。”
不待他们搭话,千秋雪又道:“既然不一定能杀我,那就更需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为何?”
“如果我死了,那一了百了,如果没死的话……”
“没死的话则样,难道。还想报仇吗?”
“难道。不该么?”
“就算你没死,我劝你也躲得远远的,你报不了仇的。”
“为何?”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还没有去找,又何以见得?”
“你非但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也拿他没办法。”
“哦,听你这么一说,他很厉害咯。”
“那本来就很厉害。”
“既然那么厉害,那我就要尽量不死,一定要去会会他。”
那行人无语,却投来鄙夷的眼神。
千秋雪不管,又道:“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最喜欢做那些做不了的事。”
那人又道:“你这是找死。”
千秋雪道:“你只管告诉我就是,就算是死,也该让我知道。仇人是谁吧。”
“你既然要去益州,又闯过那么多关,难道。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千秋雪略作沉思,道:“难道是他?”
“不错,就是他。”
其实,千秋雪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那人也没有告诉他他是谁,但是他已经不需再问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能等到他,一切就知道了……
所以,他道:“出手吧。”
“你先。”那人道。
“请。”千秋雪抱拳道。
“果然是条汉子。”说话间那人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他用的是一对判官笔,只见他脚一点地,整个人斜斜的直飞而来,瞬间便至千秋雪面前,那对判官笔,一上一下,攻击千秋雪的上身。下身,两条腿成剪刀状放置,防止千秋雪的凌空飞起……
谁知千秋雪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静静的等待着他飞过来,那人一见千秋雪不动,判官笔便交错攻向千秋雪的腰际……
千秋雪腰向后一缩,整个身体成一张弓形,略微一转身,便避开那对判官笔,那判官笔刚好从他那腰际凹处直插而过,一瞬间,千秋雪手指并剑状,直刺那我判官笔的手……
那人一见如此,方知此招已过,不可再用,而抽身也已来不及,便一路直前,身后剪刀脚随即而至,直绞千秋雪的咽喉……
千秋雪收回手指,身体向后一仰,便又避开那剪刀脚,而后双手而上,一把抱住那人的膝盖,双脚随即失去动静,紧紧的连在一起,整个人也停在空中,不再动弹……
只听千秋雪笑道:“好笔法,好脚功。”
然后抱起整个人,凌空轮转甩起,手一松,那人便飞出去几丈开外……
“承让了。”千秋雪抱拳道。
而那行人却看得目瞪口呆,至始至终,别说看见千秋雪出剑,就连动都未曾动过一步,只是一缩、一转、一仰、一抱、一伦、一甩,那人便飞出。
要知道,他背上还有一柄剑,现在他们才知道。眼前之人的功夫高超,而且最厉害的还是剑,他们以为的那柄剑……
那人重重的砸在地上,爬起来,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然后站直,重新握起那对判官笔,向着其余的人道:“一起上,解决他。”
其余的人一听此话,便全都同时凌空而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朝千秋雪飞将而来,之一眨眼功夫便将千秋雪围在其中……
要知道,他们使的全部都是门外兵器,有的是判官笔,有的是短小的刀剑,有的是丝带,还有的是扇子……
反正应有尽有,你所能想到的门外兵刃他们几乎都使出来了,而且是在同一时间对着同一个人使出,如果是好友切磋武艺,那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眼前不是好友的切磋,是真刀真枪的搏命,每个人都已经发出全力,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招都可以让一个人死很多次……
所以,千秋雪已经相当危险……
但是现在的千秋雪依旧像刚才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好像眼前的这一切与自己丝毫关系也没有,只是他们自己的一场大战,好像眼前的这一切兵刃都不是冲自己而来,自己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他甚至都已经在闭目养神……
在外人看来,他是在等死,在如此多的门外兵刃的同时攻击下,而且个个功夫都不弱,任何人都难以抵抗,任何人想到的立马就是如何突围,因为他们的攻击近乎完美,如果在此中多呆一会,无异于是将自己往地府多送了一程,但是千秋雪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堵上耳朵,闭上眼睛是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花哨,越看越晕还不如不看,干脆用耳朵听,那样还更能分辨真正的危险是否已经临近……
虽然他一动不动,但是浑身上下都已经处于完全的戒备状态,只要危险一临近自己便可以全力以赴的去应对,只要自己一行动,那么背上的剑便随时都可以拔出,因为自己已经拔过无数次,从无数个角度,从无数个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江湖中很多人都是常人,不是常人的毕竟是少数,而且少得可怜,所以眼前的这些人也是常人,所以他们也想不到千秋雪究竟是怎么从自己的包围圈中出去的,他们以为圈中的人必死无疑,因为他们的攻击已经近乎完美,而且是层层的包围……
但是近乎完美毕竟不是完全完美,如果是完全完美,那自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出去,但不是,只是近乎而已……
既然是近乎,那就是说还有漏洞,还有一些很细小的漏洞……
这些漏洞,平常人自然看不到,也出不去,但是千秋雪不是常人,所以他看到了,也出去了……
等这些人突然发觉包围圈中没有人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是呈一个圈包围的,如果圈里面有人的话,所有的攻击自然都全部招呼在那个人身上,如果没人的话呢?
没人的话,自然就全部招呼在自己队友身上,这些是他们先前没有想到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相信还会有人从里面出来,以前从来也没有失手过,但这一次例外了,第一次例外,也是最后一次例外……
他们不得已只有运气缓下身体,然后转身,以避免自己人伤着自己人,但是他们一旦停下来,就已经毫无任何机会可以反击了,甚至是反抗……
千秋雪已经出剑,白色的剑,狭长的剑锋,一剑挑起,千雪皆枯……
一剑挑起,风起雪飞,漫天的大雪又再下起,随风飞舞,没有雪花,全是雪渣,漫天的雪渣充斥着漫天的杀意,比漫天的雪花夹杂风更美丽。更壮观……
如果再掺杂一些血迹的话,更加壮丽……
血迹已经来临,就在千秋雪剑回鞘的时候,漫天的雪渣已经变成红色,比夕阳还红,比夕阳还壮美,比大漠边疆的落日还要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