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尚书听闻,忙不迭的点头:“这都好说,我这就派人将你母……苏夫人送到庄子上去!”
“送到庄子上,难道她就不会再回来吗?”琳琅眸子一沉,嘲讽的一笑,“我的意思是,叶尚书既然要请本小姐回去尚书府,便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当年我母亲没名没分的跟了你十六年,苏夫人能做到吗?想要我们回去,你不必把她送到庄子上,也不必赶苏夫人出去,只需休掉苏夫人,哪怕还让她住在叶府都可以!”
君熵在一边看着琳琅一点点引着叶尚书往陷阱里跳,不觉便露出了宠溺的笑意,听闻琳琅的,“不必……也不必!”眉心不绝跳了一下,女子被夫家休弃基本便等于要了她半条命,琳琅却说的好似多么轻松的事情似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还有睁着眼睛说胡话的本事!不过,不管如何,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丫头给惦记了。
叶尚书听闻,面色陡然一变,眸子里似乎有怒意喷薄而出,但只一瞬间,就见他低下头去:“琳琅,若没有苏夫人,也不会有为父的今天……休掉她,便是要了她的命啊!你看能不能……能不能算了啊!”
琳琅冷哼一声,眸子里寸寸冰封:“算了?本小姐没那么大的胸襟。”琳琅冰封的眸子里透出了点点笑意,仿佛寒星四射一般,“反正本小姐回不回尚书府都无所谓,尚书大人自己掂量着办吧!”
“青衣紫衣,送客!”
琳琅一甩衣袖,淡淡喊道。
青衣紫衣从外边进来,一人架住叶尚书的一只胳膊就要扔出去,叶尚书不敢置信的恼怒道:“逆女……你……你,你现在不过是仗着城主喜欢你,你就没想想,要是城主腻了你,你怎么办?”
叶尚书话音未落,不待琳琅答话,君熵上前,寸寸冰封的眸子盯着叶尚书,强大的压迫力袭来,叶尚书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痛楚在心头蔓延,身体慢慢的麻木,他只能张大了嘴,如离开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
君熵揽过琳琅,微微侧头,幽深的眸子看着琳琅:“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君熵的话像坚定的誓言一样砸在琳琅的心上,琳琅浑身一颤,心头溢起一抹坚定甜蜜的情绪,她抬头对上君熵深邃坚定的目光,眸底慢慢出现了丝丝冰裂的情愫!
叶府。
苏夫人早晨起床,玉珠带着小丫头们进来服侍。
玉珠上前撩起帐子,一眼看到苏夫人却大叫了一声,满脸惊恐的伸手指着苏夫人的脸:“夫……夫人……你的脸……”
只见,一夜之间,苏夫人的脸上大大小小竟然起满了一层的红疙瘩,一个个看起来水灵灵的,大的竟然有鼻头那么大,整张脸狰狞不已,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来了!
苏夫人昨天被叶尚书好一通训斥,心中郁结,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合眼,这会儿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面上热辣辣的,却也没在意,此时被玉珠大叫一声,吓了一个激灵,她睁眼,目露凶光,张口骂道:“死丫头,大清早的嚎丧呢!”
玉珠仿佛没有听到苏夫人的话,仍旧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苏夫人的脸:“夫人……脸……脸……”
苏夫人被她闹得莫名其妙,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要没什么,看我不……”只话音刚落,忽然,手上凹凸不平的感觉传来,苏夫人脑中仿佛晴天霹雳,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我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疙瘩……镜子,镜子……”
苏夫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容貌,又保养得宜,面部光滑细腻,四十几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而这一摸只觉得面上凹凸不平,大大小小起满了疙瘩,那股热辣辣的感觉瞬间也更加清晰起来,她不禁慌了神。
玉珠身后的小丫头们忙拿过镜子,玉珠哆哆嗦嗦的呈上去,苏夫人只看了一眼,接着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扬手将镜子一扔,身子直直朝后倒去……竟然吓晕了过去!
玉珠见此,忙不跌的命人去请大夫,一边又命小丫头们掐人中的掐人中,灌参汤的灌参汤,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好不容易将苏夫人救醒了过来。
苏夫人醒过来,两眼无神的瞪视着帐子顶,玉珠见此忙安慰道:“夫人,不过是几个疙瘩,并非什么大毛病,许是吃坏了东西呢!奴婢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了,等来看看,吃几服药就好了!”一时玉珠又催促,“大夫怎么还没请来?”
话音未落,外边便通传进来,说大夫来了,玉珠忙命快请,又起身找了块干净的丝巾给苏夫人围在面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苏夫人眼神呆滞,任凭她摆弄!
不一会,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只见他个子伛偻,头发花白,难得的是一脸正气,这人原是常来叶府行走的郎中,姓李,大家也都认识,玉珠便也不客气,忙将他请到床边给苏夫人把了脉,只见李大夫把了半天,面上却透出一丝疑惑。
玉珠心想:这李大夫医术不错,往常一些小病都不用把脉便可下药,这次竟然把了这么久,只怕夫人这脸上的疙瘩,真不大好!
玉珠眸中凝重起来,上前问道:“夫人脉象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大夫摇了摇头,抬头对玉珠道:“夫人脉象平和有力,气血通畅,从脉象看应该身康体健才是,不知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玉珠低头道:“夫人也没什么大病,只是面上起了几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