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容靖王妃说完,水靖道:“算了,本王上次虽见过她伶牙俐齿,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也怪不得你。”
叹了口气,靖王妃幽幽的道:“若是霓妹还活着,王爷也就不用这样烦心了。”哼了一声,水靖道:“你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会被女人拴住,更何况不是他中意的女人,这件事你我也知道其中的隐晦,成亲半年来,别看表面上两人相敬如宾的,你何时看过他在意过霓妹的感受,就是出事那次,听到消息的他神色平静,临出门时还不忘换下朝靴,你想想,生死面前,他还这样镇定,这能说明什么。”
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靖道:“如今我担心的是,若是他知道了当初和亲的事是我们蓄意而为,那岂不正好把他推给了太子。”
恨恨的放下杯子,水靖道:“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当初若不是霓妹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他,而你又在旁煽风点火,本王又怎会失了这招,看吧,如今不但她连命也丢了,还害得本王也处在了被动。”
靖王妃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可怜的是霓妹,枉她那么对他,连命也搭上了,如今他可以再娶新人,而霓妹却……人哪,真是薄情寡义。”
轻哼了一声,水靖道:“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他能一年没娶亲,就算对得起你们王府了,莫不成你还能让他不娶,他可是年纪轻轻的王爷,你也有些不可理喻了。”
靖王妃道:“这是他欠霓妹的,当初霓妹可是为了北府才……”没有说下去,靖王妃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
不耐烦的道:“好了,别说这些了,让本王静一下,想想以后要怎样。”想了一下,靖王妃道:“那林姑娘那里该如何。”
提起黛玉,水靖的本来僵硬的神色一动,微微眯起细长的眼,自言自语的道:“她倒是个独特的女人,看似软弱,实则锋利,与俗常女子果然不同,也难怪……水一涵,想不到你也有不由自主的时候,这真让本王意外。”
怔怔的看着水靖的神情,再想起妹妹香魂消散的命运,靖王妃本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恨之色,白皙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帕子。
一声清脆的通报声打断了靖王妃的思绪:“王爷,孙统领有事来报。”
脸色一凛,水靖一下坐了起来,轻轻敲敲有些昏胀的头,厉声道:“进来回话。”
孙统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见过礼后亟不可待的道:“王爷,刚才北王爷派人将禁卫军祁成捉了去,还带走了几个兵丁。”
缓缓地抿了口茶,水靖道:“慌什么,本王知道,祁成治兵不严,放任下属泄私愤,其罪当诛。”
孙统领诺诺的道:“可这是王爷……”“大胆。”水靖怒喝道:“给本王记住,此事是祁成自作自受,公报私仇,怨不得旁人,下去吧。”
缓缓的坐下来,水靖端起杯子,自言自语的道:“你下手倒够快、够狠,恐怕早就想借着这次机会铲除异己了吧,水一涵,你让本王是越来越欣赏了。”
再说黛玉和宜公主刚回到宫里,就听宫女来回,说五殿下来了,宜公主连忙道:“快请五哥进来,我正要有事找他呢。”
宜公主对水尘道:“五哥,听母后说你要去锦州办差。”水尘道:“是,再过三天就上路了。”看了黛玉一眼,水尘道:“九妹,林姑娘,你们有什么喜欢的物事自管告诉我,等我回来时给你们捎回来。”
宜公主兴奋地道:“只要是宫里没有的,九哥你自管带回来,我都喜欢。”水尘宠溺的道:“那还不得赶几大车。”
转过头,水尘对黛玉道:“林姑娘喜欢什么,不用客气。”黛玉避开水尘看过来的目光,轻轻地道:“黛玉谢过殿下的好意,办差本来辛苦,再说锦州路途遥遥,黛玉不敢劳烦。”
水尘心里一动,顿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温润的笑道:“林姑娘不用担心,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有随行的车马,应该没事的。”
宜公主也道:“就是,五哥难得出趟差,一定要五哥多捎回些玩意来。”忽的一下想起来,宜公主道:“五哥,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偷偷看看藩使是什么样子吗,若是再不去,那你走了怎么办。”
水尘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宜公主的头,笑道:“难为你还想着,这样吧,后日大哥要在宫里宴请藩使和王子。”狡黠的一笑,水尘道:“我就告诉你这些,你自己想办法吧。”
宜公主得意地道:“这还不简单,后日一早我就去太子宫等着。”
微笑着看着宜公主神采飞扬的神情,水尘对黛玉道:“你的姐妹是这次和亲的郡主,你若是有兴趣,和九妹一起先去见见也无妨。”
黛玉幽幽的道:“见与不见都一样,反正三妹妹都得嫁,南藩,那是她的归所。”叹了口气,黛玉清丽柔美的脸上涌起一丝黯淡。
水尘道:“姑娘不用太过担心,南藩王子和我曾经交谈过,虽然性子爽直,但不是粗俗之人,况且府里也没有王妃,比起当初和亲突国,你的这位妹妹还算是幸运的。”
黛玉柔柔的道:“但愿借殿下的吉言,三妹妹此去能心随所愿。”又随意的拉扯了几句,水尘临走时道:“我这次去也不知几时能回来,九妹,母后那里你多去陪陪。”
宜公主也不觉有些难过,低声道:“五哥,你早些回来,至于外面的玩意,挑几件带回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