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帆板着脸:“胡说什么?你是唐家长子,我花了多少心血培养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唐家的基业岂是你能够说放下就放下的?”
这话倒是令唐宇一阵不爽,轻哼道:“我可没有哥那么大的领导能力,唐家掌舵人的位置我担当不起。”
三姑咳了两声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难得一切吃个饭,今天是为了庆祝keaty的,别把气氛闹得那么压抑嘛!”
二姑也点点头劝道:“是啊,家和万事兴,大家都退一步吧。”
气氛慢慢缓解了下来,几人心里都松了口气,但被这么一闹已经一点食欲都提不起来了。
大姑一时没了话题,便又扯到了白诗诗身上:“诗诗啊,你看keaty都有了,你和小寅也该抓紧了。”
白诗诗暗自叫苦,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就好,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不急……”
唐寅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单手搂着她的肩:“快了,我们正在努力,应该不会多久。”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唐宇听的,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唐宇还是对白诗诗念念不忘的,尽管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他不断收紧的手,微微抽搐的嘴角,凛冽的眼神,都说明了他在嫉妒,强烈的嫉妒,他不稀罕keaty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在白诗诗肚子里的。
唐寅不喜欢这种感觉,有人这么惦记着他的女人,当然会很不爽,薄唇抿成凌厉的线条:“各位慢用,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大姑提醒说:“你这几天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别忘记了婚礼的日子呀!”
“嗯。”他应了一声便起身,然后向白诗诗伸手拉她离开。
唐宇垂着头,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忽然深吸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对着他们的背影,确切的是看着白诗诗的身影说:“等一下。”
两人闻言便止步不前,因为出声的是唐宇,所以白诗诗只是紧紧的挽住唐寅的胳膊,低着头,没有回视。
唐寅回首看向唐宇,语气淡薄的问了一句:“有事?”
“有一样东西放在我这里很久了,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所以,想物归原主。”他目光一直定格在白诗诗身上,话也是对白诗诗说的。
物归原主?那东西应该是白诗诗的吧?唐寅垂首看着她,见她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知道唐宇要还给她的东西是什么。是什么会令她如此紧张?
定情信物!
唐寅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词便是这个。除此以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白诗诗如此动容。他知道,唐宇这么做,根本不是要跟她彻底断绝关系,而是试图唤醒他们曾经的情意绵绵吧?!
这件事他不会插手,经历了这段日子,让他明白,他可以强留住她的人,却无法掌控她的心,既然是她的过去,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放不放下。
“我在车里等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开,唐寅便推开她挽住他臂弯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keaty情绪翻涌,却不置一词,拼命的隐忍着,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纠缠到何时!
唐宇抬起双手绕过脖子,不急不缓的取下了那条他一直贴身携带的银色项链。
keaty眼底浮动一丝痛苦的神色,嘴角却笑了,笑得十分凄凉。
难怪他一直戴着这条与他身份完全不符的项链,难怪她不小心拉断了这条项链时,他会对她怒吼,原来如此!因为是白诗诗送他的,所以他才惜之如命。心里的疼痛再次蔓延开来,她觉得自己被吊在悬崖边上,随时会粉身碎骨。
唐宇拉起白诗诗的手,将项链塞进她半握成拳的手掌里:“如果连当初把它送出去的主人都遗忘了它存在的意义,那么,我的脖子已经留不住它了。”
过去的太美好,回忆起来却那么的疼。
她紧紧地收紧手掌,细长的指甲掐入肉里,却不觉得疼。
吸了口气,她抬首望着他,目光决绝:“它本来就不该存在,忘更好。”
他的心猛然一阵锥痛,她当真就可以跟过去断得这么干净利落?
回到车里,唐寅斜睨了一眼她攥在手心里的项链:“看样子,他的真情呼唤效果不错。”
所有跟她与唐宇过去有关联的东西他都不想看见,太刺眼。
她摇下车窗,扬手便将项链掷出,一道音色划过夜空,最后落在草丛里。她毫无情绪的开口:“回家吧。”
唐寅扬唇,不可否认,他对她的处理很满意,因为他知道,她扔掉的不是一条项链,而是她与唐宇的过去。在她眼里没有看到一丝犹豫,说明她真的放得下,凝在眉间的阴郁一扫而光,心情大好,旋即便发动殷勤疾驰而去。
唐宇就立在窗前,亲眼看着她毫不留恋的将项链扔掉,心已经痛到了滴血。
keaty知道他心里难过,想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韦佩佳吓得急忙上前扶着keaty,对唐宇斥责一番:“你这孩子怎么回事?keaty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你给我当心着点!”
然而此刻的唐宇什么也听不进去,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抬腿便朝项链坠落的地方冲去。双手拨弄着草丛,一脸焦躁的寻找。
keaty看着这一幕,眼泪顿时便滚滚而落。
韦佩佳担心她的身体,一时劝不住唐宇,只能扶着她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