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不管她如何抗拒,他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想要她,也是这个意识一直支配着他的动作。
她身上几处青紫,唐宇从来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她,眼前这个人不是唐宇,她不断地往后移去,眼底满是惊恐,她不要,不要这样!
她想逃,拽着身下的被褥拼命的朝前爬去,最后却还是被他紧紧地禁锢在身下,她上半身几乎倒挂在床边,猛然头朝下,一阵晕眩感袭来,可她的腰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握住,在他即将的那一刻,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很微弱,也不再挣扎,还在流血的唇间轻缓而又决绝的吐出几个字:“我……恨……你!”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七月里的一场冰雪,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
他在做什么?最不想伤害的人偏偏还是伤害了,心底破了一个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的遗失,任你怎么填也填不满。
一把扯过被褥将她的身子裹住,连人带被紧紧的抱着满脸哀默的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身体也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做对过什么事,但这一次,他错的好离谱,恐怕就是死,也求不得她的原谅了!
“咚咚咚。”房门突然响起,唐宇以为是客房服务,本来想打发服务员离开,但看白诗诗这个样子,他觉得还是让人给她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比较好。于是围上浴巾便去开门。
当唐宇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不由惊呆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唐寅阴森的侧脸带着一股戾气,薄唇一牵,有些不屑:“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还是,里面有什么是我不能看见的?”
俞贝贝回头找不到白诗诗的人,打电话也不通,无奈之下只能通知唐寅了,而唐寅知道这次的聚会里面还有唐宇时,便料定了白诗诗一定跟他在一起,俞贝贝说他们都喝了不少酒,而且就在这家酒店不见的,他当然第一个查的就是订房名单了。
唐宇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不能看见的,只怕,是你不想看见的。”白诗诗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他不需要觉得对不起唐寅,是唐寅先横刀夺爱的。
唐寅见他只围着浴巾的样子,心底有股暴怒在蠢蠢欲动,但他竭力压制着,不断地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是争分夺秒赶来的,以白诗诗那性子,即使她还爱着唐宇,也不可能逾越伦理道道,她一定会反抗,只要她反抗,他们就应该什么都没有做才对!
唐宇身上有着多出抓痕,已经破皮流血,看样子他们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可是当唐寅推开唐宇进去,却看见白诗诗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颤抖的瑟缩在床头,眼角泪痕未干,清澈的眼神已经没有焦点,好像还沉浸在可怕的噩梦里不能自拔。
唐寅怒极攻心,反手便是一拳打在唐宇脸上。
唐宇冷不防被他打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牙齿嗑破了嘴唇,嘴角一丝血迹溢出,而他却冷笑着抬手一擦,咽下满口的血腥,慢慢站了起来。
猛然出手给了唐寅一拳,下手也是不留余力,咬牙切齿的说:“这一拳,来的太迟了。”
唐寅明明可以躲过,但是他没有,这一拳,他接受,因为他需要疼痛来分散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他忽然冷笑:“唐宇,也许你不知道,她一直很爱你吧?不过,我是否还要谢谢你?是你亲手毁掉了让她继续爱你的资格。”
“你……你说什么?”唐宇胸口如遭重锤,碎裂一般的疼着。她还爱他?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他都感觉不到了呢?
唐寅眸光阴鸷,嗜血的盯着他,却不再多言,动身走向白诗诗。
修长指尖刚刚触及她的发,她便惊恐的向一旁缩去,不停地呢喃:“不要……不要碰我……”
被褥下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他们看着她精神崩溃的样子,皆是一阵锥痛,唐寅的手悬在她头顶,隐隐颤抖,迟迟不敢落下,他没发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抖得厉害。
唐宇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想拂去挡在她眼前的碎发,她却反应更加激烈:“走开……不要过来!”
唐宇悔得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她还愿意继续爱他,他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去弥补对她的伤害,他也甘之如饴,只要,她还愿意!
向她伸出颤抖的手:“我们还有机会吗?”
唐寅也不阻止,静静地看着白诗诗的反应,不可否认,她变成这个样子,多半是他的责任,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将她伤得这样深,看着她这样茫然无助的眼神,他心如刀割!
如果……
她选择唐宇,那么,他放手。
然而白诗诗此时已经惊吓过度,根本没有思维能力,她依旧停留在那无边的恐惧里,一旦有外界的东西触碰到她,她就会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拱起全身的刺。
唐宇心痛的闭上眼睛,他怎么把她吓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空洞无神的目光已经给了他答案,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慢慢垂下已经酸麻的手,眼角滑出一滴泪来,深吸了一口气,唐宇面如死灰的穿着衣服,她大概最不想看见他吧?那么还是不要留下来的好!
唐寅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白诗诗,根本没有意识到唐宇的离开,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