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楼梯口,有些哀声叹气的样子:“好的,大少爷办完事的话,还是早点回来吧。”
唐寅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沉声问:“怎么了?”
韦佩佳还在客厅,陶婶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于是干笑了一声:“没什么,你总那么忙,大少奶奶会担心的。”
她会担心?呵!除非地球倒转水倒流。
“她最近身子虚,你记得给她炖些补品。”想了想,还是吩咐陶婶一声。
陶婶应道:“好嘞!大少爷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儿先给她熬些燕窝。”她在唐家伺候了很多年了,几乎是看着唐寅长大的,木珊在世的时候更是拿她当姐妹一样对待,所以她也算得上是唐寅的半个妈了,只是木珊出事之后,唐寅总把自己封闭起来,跟谁也不亲,但对她还是有些敬意的,现在他学会了关心一个人,总算是有点人味了。
唐黎帆还是请了家庭医师过来,可白诗诗将房门反锁着谁也不让进。
他担心白诗诗这个样子,要是被唐寅看见了,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这次韦佩佳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平日里逞逞口舌之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韦佩佳居然会怎么失态的对白诗诗动手。
看来唐寅当初娶白诗诗,就是为了气死他们母子吧?自从白诗诗进门之后,这个唐家就没有一刻安宁过,比起现在的乌烟瘴气,他倒宁愿继续以前的死气沉沉了。
“诗诗,你开开门好不好?你身上的抓伤需要消炎,不然会感染的。”唐黎帆轻声轻气的在门外说着,心里无奈的很,白天公司里一大堆事情要忙,回家以后还要处理婆媳之战。
白诗诗抱着抱枕,窝在床脚发呆,外面的一切都听不见,也不想听见,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想看见任何人!
韦佩佳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忌讳唐寅的,但一想到白诗诗总是影响唐宇跟keaty不和,便气哼哼的说:“最好死在里面永远都别出来,看见你就来气。”
唐宇皱了皱眉:“妈,你干什么?”
keaty本来还有些内疚,但一看唐宇还这么护着白诗诗,心里便堵得慌:“你是继续在这里等,还是陪我回房间?”
唐宇面有难色,但想想是自己对不起keaty,他想尽量减少对她的伤害,于是默默地扶着她回房去了。
唐黎帆瞪了韦佩佳一眼:“看看你这副德行,怎么?这么多年一直伪装出阔太太的高贵气质哪去了?竟然跟一个泼妇一样对自己的儿媳妇动手,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韦佩佳不满的努了努嘴:“我的儿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keaty。你说句公道话!这个贱女人本来是跟我们家宇儿的,后来才跟唐宇见过几次面?居然在跟我儿子订婚的时候转脸就嫁给了别人,唐寅要是真把宇儿当他弟弟,就绝对不会要这个女人!他跟这个小贱人结婚,不是明摆着给我们母子一个下马威吗?我还要谢谢他娶了这么个烂货,要不然还真的太委屈我儿子了。”
“啪”的一声,唐黎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叱道:“好歹毒的一张嘴,我告诉你韦佩佳,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没有人帮得了你。”
韦佩佳被他吓得浑身一颤,一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你打我?”
“哼!”唐黎帆看也懒得看她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激怒唐寅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他也懒得留下来给她收拾烂摊子,于是气冲冲的摔门而走。
唐寅一直记恨韦佩佳害死了他的母亲,但念在唐黎帆的面子上,他一直隐忍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举动,虽然他恨他的父亲,可血浓于水,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总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他不想他们过得太舒坦而已,所以在他看出唐宇很爱白诗诗的时候,他便做了那个决定,起初并没有真的想要娶她,他只是想让她主动离开唐宇,可是偏偏白诗诗的固执激怒了他,唯有占有她,才能让她跟唐宇分手。
当唐寅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其他人也都睡下了,他没有开灯,轻车熟路的摸到自己卧室门前,发现房门反锁着,不由觉得有些怪异,本想敲门,但看了看时间,觉得白诗诗应该睡着了,于是摸出钥匙开门。
依旧没有开灯,关门的动作也很轻,大概是怕吵醒她,可是当他洗漱完毕躺倒床上习惯性的想要保住她时,却发现偌大的床上空空荡荡的,不由心头一惊,赶紧拧开床头柜上欧式台灯的开关。
竟发现她抱着抱枕,蜷缩在大床另一边的角落里睡了过去,身上的衣衫不整,领口似乎被人强行扯开,露出一边的肩头和锁骨,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触目惊心抓痕,有些地方甚至被扣下米粒大小的肉来,血迹斑斑的。
心头顿时一股怒气腾起。
家里的人都死绝了吗?居然就由着她这样一身是伤的窝在房里?还有,是哪个活腻的东西敢对她动手?
当下便跳下床,扣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你给我醒醒。”
白诗诗慢慢睁开眼睛,身上的伤口依旧疼着,她微微蹙了蹙眉,语气生疏的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他有些恼,但看她这样又心有不忍,倾身将她抱到床上:“身上伤怎么弄的?”
她冷笑不语。
唐寅眼色一暗,他宁可她跟他大吵大闹,也不要看她这副表情,好像他连个陌生人都不如一般。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不让她这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