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唐黎帆把唐寅叫去了书房。
“赵董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今天中午他就接到了赵蒽惠父亲的电话,指责他的大儿子拆他的后台,害得他损失惨重。
这么多年,唐黎帆从来没有过问他什么,总是有着他的性子,随便他想做什么,唐黎帆都不会发表什么意见,要不是赵董给他打电话求救,他也懒得管这档子事。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他冷笑着,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
唐寅这样的态度时常很伤唐黎帆的心,可是他对不起他的母亲在先,也没有资格要求唐寅能够原谅他当年一个失误造成的悲剧。
轻叹一声:“给爸爸一个面子,他好歹算是你的前辈,而且你还毁了人家女儿的容貌,唐赵两家生意上也没什么往来,你甚至没有见过他,他怎么跟你结的梁子呢?”
他眸光一沉:“放过他也可以,让他带着他的女儿从资格城市消失,我或许可以考虑不再追究。”
唐寅这么一说,唐黎帆便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知道赵董的女儿是赵蒽惠,当红艺人,而白诗诗没有任何演艺经验就拿到了主角的戏份,今天看见白诗诗受伤,说不定这事跟赵蒽惠有关。
“因为诗诗?”唐黎帆有些惊讶,意外的是唐寅会往来一个女人如此劳师动众,说明他很在乎她。本以为木珊死后,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去在乎的了,唐黎帆喜忧参半,不知道是福是祸。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屋去了。”他从来不喜欢跟唐黎帆单独在一起,他讨厌唐黎帆那一副慈父的样子,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或许可以活的简单一点。
看着唐寅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唐黎帆满目悲凉,尽管已经不奢望父子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善了,可是面对儿子冷漠的表情,心里难免哀愁。
唐寅阴沉着脸回到卧室,若有所思的关上门,脑子里满是唐黎帆那受伤的表情,随即又闭了闭眼,不断地自我催眠,唐黎帆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原谅!
视线落在紫罗兰色的大床上,白诗诗恬静的睡颜尽收眼底,先前那一片阴暗一扫而光,薄唇一牵,似乎看见她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变好,尽管这个女人时常令他生气。
如果没有唐宇,该多好!如果没有唐宇,他母亲不会死,如果没有唐宇,她不会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没有唐宇,韦佩佳也进不了唐家的大门,这样,他或许就不会这么累了。
脱下西服,扯掉领带,他来到床前,轻轻揭开她身上的薄被,看着她,眸光陡然暗了几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她,也从来不需要刻意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她是他的女人。
身上的伤口虽然不那么痛了,但她还是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胸口酥酥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挥开,却触摸到了熟悉的体温,是一双手,她猛然惊醒,对上了唐寅的眸子,吓得浑身一僵。
他没有忽略她眸子里一闪即逝的惊慌,异常温柔的俯首吻了吻她有些干涩的唇:“乖,别怕。”
他的吻轻如羽毛,慢慢地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还有嘴角。
好像被蛊惑了一般,她竟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如梦如幻,乖顺的承受着他轻柔的吻,他从未有过的怜爱,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如此小心翼翼的疼着、宠着。
她的皮肤很嫩,轻轻一捏都会留下红印,那该死的赵蒽惠居然敢用那么细的鞋跟踢她,她身上每一处伤口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的心,隐隐的泛着疼。
“我……我身上有伤……”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我有分寸。”白诗诗没有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合上眼睛。
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吟哦时,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一盒药。
唐宇心痛得像被抽干了力气,转身背靠着墙壁,垮下双肩,他的心倍受煎熬。
他受不了,受不了,他快要疯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冲进去阻止这一切,他明知道这种事可能每晚都会上演,可是,他才惊觉,自己并没有那么洒脱,他在乎,在乎的要命!
这种疯狂的嫉妒,让他忘记了明天他就要做别人的新郎了,这些日子下来,他和白诗诗之间不仅仅是只隔了一扇门那么简单了。
keaty激动了一夜没睡,她并不知道另一头的唐宇也是彻夜未眠,不同的只是,她失眠的原因是唐宇,而让唐宇失眠的却不是她。
她知道唐宇跟白诗诗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的,她没有问,也不想追究,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太认真了,凡事都想要完美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会慢慢地,陪他放下那些过去。
朱丽一脸不舍的看着身着嫁衣的女儿,鼻子一酸,但想想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女儿总是要嫁人的,更何况唐家家世背景庞大之极,唐宇又是个青年才俊,她很替女儿高兴,能够嫁给这样的人中龙凤,真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
“时间差不多了,宾客也应该到齐了,我们出去吧。”肯德林揭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不断忙碌着女佣们。
碧绿的草坪上,摆满了纯白的桌椅,两边的食物与美酒以漂亮的花式摆放着。
正前方便是神父致辞台,红色地毯和花柱蔓延至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