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打开,抑制不住心中燥动:“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小路被让到门内,沉声启音:“线人来报,说方庆生已经踏进南京地段,不过武装得比较隐蔽,线人只说东北统制的车子已经驶进,但方庆生本人还没见到庐山真面。”
林妙言呼吸稍为急促,长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今天南京的大街小巷已经开始传颂,风倾如花仙子临凡,美妙歌喉配上如花巧面像甘醇的烈酒,另人迷醉三日不止。斟酌之余似就差方庆生这么个采花大盗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风倾夜总会做准备,今晚一定要倍加光彩照人才行。”
小路一步挡上二少奶奶的去路,目有温吞的劝阻:“二少奶奶,不如再等一等,方庆生刚来南京也不会立刻就去风倾,或许今晚上都不会去,所以您晚一点休息休息再去吧。”心中火急火燎,三少爷估计也快到了,如若二少奶奶早去了发生点什么意外,他们如何担待得起。
林妙言满心飘满秋日的飞絮,一刻也不得宁静,哪里还等得住,整件事明摆着就是搭上自己,却不明白为何还如此急不可耐,他活着似乎也是件顶好的事,必竟对国家有益,而且拿人家蓝媚的珠宝跑路了,总得给人换回一个抵帐不是。
“不早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早去准备终归有利无害。你别挡着我了,还不快让看。”
小路磨磨蹭蹭的让出一侧方向,林妙言小身板风似的擦身而过,他满腹劝阻的话就哽咽在喉咙处,吞吐不是。
风倾夜总会的表演在林妙言的极力肯求擀旋下早早拉开帷幕,比平日提前几个时辰之久,她心中早就烙下一个本子,要趁热打铁,让昨夜的沸腾之势接着乘风燃烧,最好能在方庆生一进南京市中心,不待进入日本据点就能被风倾的热情拦截,这样也就能加快拯救离景的进程了。
风倾老板斟酌的凝视眼前自信盎然的女子,将疑问出:“这可打破了我风倾一惯的演出规律,你确定将整段时间交给你,能涌起新一轮的浪潮?”
林妙言媚唇勾笑:“看到我昨天带起的热流您还担心什么呢?我绝不会让你的风倾夜总会冷场便是。不过,直到我的良人现身,那之前的演出时间统统要由我自己来支配。你的好处肯定少不了。”
男子点了点头,昨天的反响的确出奇的好,眼前女子也绝非泛泛之辈,把舞台交给她或许真的可以颠覆风倾一直以来陈腐的演出形式。
一得准许,着了火辣露肩装的林妙言迈着甚是曼妙的步伐走上舞台,还没有到风倾歌女出场的时间,台上火红媚惑的身姿将往台上一立,就引起台下不小的燥动。
个个好整以暇,想看看这个只一夜就撼动整个南京城的绝色尤物又来带来什么颠迷人心的新鲜玩意儿。
林妙言极近可能的调整出一个雅致笑容,能覆国就绝不倾城。
“大家也都知道如花全心全意的演出只为寻求能够春宵共渡的良人,所以,我想让大家更多的了解我,如花还有多少媚骨本事到时我会让他在备好的房间里一点点去体味,就算今日寻不到佳人,表演也送给大家,我们明天继续。”她故意将话说得放浪形骸,目的就是为了引发下面性本色的恶狼们更狂飙的燥动,引发的热情最好能将整合个风倾夜总会鼓动破裂,直接将她暴露在方庆生面前才好。
一段暧昧糜烂的音乐踏着舞台上迷离的光线缓缓散开,台上纤侬有志的妖野身资也已随着音乐的节奏极尽媚惑的摆动起来。
一道利眸散出喷火的光线,那光却包涵冰冷灼骨的意念。立领风衣摭去半张脸孔,低垂下的礼帽恰与衣领连接。
款步踏过风倾内的软质地毯,靴上马刺锃亮,衣上肩章闪着雪亮的光芒。风倾老板眯着巨滑的双眸,从此人装扮上能辩出是级别不低的统制。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钱物,刹时恭敬万许:“大人,您这是?”
男子沉默而冷淡地扫了一眼面前人,声音独断:“我要台上的女人!”
风倾老板跟着将视线投射过去,台上女子水蛇色欲的扭动,对于男人的确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赔笑着转过脸,矮声矮气:“不瞒您说,我跟台上这位如花小姐有约定,她是来寻他的良人的,所以您要将名字写下来,让她亲自斟酌。”说着纸笔已经递了上去。
男子薄唇紧抿,修指已经握起笔描画起来。
风倾老板盯着纸上的三个字“方庆生”细念出声,刚好台上一舞完罢,令一个侍者跑到台上耳语几句将林妙言唤下来。
林妙言握着写了三个字的纸张的手抑制不住微微发颤,虽然盼的就是这个,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竟会生起打退堂鼓的冲动。
摇了摇头,打消心中惶恐欲念,暗自安抚,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做到今天这一步,万万不能前功尽弃。
风倾老板盯着林妙言略显飘渺的神色变化,探寻出声:“如花小姐,这个可是良人?我看这个统制不错,怕是再寻不到这样的良人了。”收受了好处,所以一边不停的帮忙开劝擀旋。
林妙言的笑意有些酸涩,浸吞了一下荒凉的心绪,点头道:“就是他了,我在房间里等他。”
扔掉手中的纸,略一闭眼,起身去房间,赴死杀场一般。
风倾夜总会的西式套间内,没有开灯,四处静悄悄的,只有林妙言心脏剧烈的鼓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