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她!”百里熙心上一疼,已经不顾一切的挥剑杀了过来。
赫连隽冷冷一笑,看着因为小蝶受伤而心神大乱的百里熙,心中很是得意,他并不拨刀,而是闪身打开地牢的门,一把揪出曼蝶,挡在胸前。
凌利的剑光嘎然而止,百里熙停下来,瞪着赫连隽:“放了她!拿女人作挡箭牌算什么男人?”
“你以为今天引你为,就是为了杀你吗?”赫连隽冷笑,“我并不想和你打架——手下败将,打了也没意思!”
他的羞辱令百里熙微微红了脸,恼怒的瞪着他:“赫连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卑鄙!”
赫连隽不为所动,聒不知耻的哈哈大笑:“卑鄙不卑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赢!哈哈……”
曼蝶悲愤的看看百里熙,又看看赫连隽,她轻轻闭上眼:“杀了我吧!”
两个男人都为之一惊,百里熙的剑在她胸前颤抖。赫连隽魅惑的低喃:“是啊,一剑刺过来,我们到地下也可以做鬼夫妻呢!”
“你无耻!”百里熙大吼一声,瞪着他。
赫连隽得意一笑,忽的从背后亮出刀来,横在曼蝶脖子上:“百里熙,识相的就放下剑,自废武功,否则我就马上杀了她!”
闪亮的刀锋泛着嗜血的气息。百里熙瞪着他,慢慢垂下剑。
“不要——”曼蝶焦急的大吼,“这是一个陷井,你走,快走,不要管我……”
“这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愧是青梅竹马一场。”赫连隽冷笑,刀锋一转,曼蝶白皙的脖子马上沁出一道血线,血珠子蹦上刀锋,红得耀眼。
百里熙心一紧,长剑锵的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曼蝶无力的闭上眼。
终究还是斗不过他!
赫连隽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道是一介中原武林新秀会是怎样的傲笑江湖,原来也躲不过一个情字啊!”
他忽然把曼蝶扔给属下,然后快速出手,点向百里熙的几大要穴。百里熙顿时瘫软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
“你把他怎么了?”曼蝶颤声问。
“废了他的武功。”赫连隽慢条斯理的拍拍手,用眼光示意属下放开她。
曼蝶瞪大眼睛:“你……”
“卑鄙?可耻?呵呵,我一向只注重结果。”赫连隽不在意的接下她的话茬,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看在你成功替我引来百里熙的份上,今晚就召你侍寝吧!在这之前,允许你在地牢逗留一会儿!”
他一走,曼蝶赶紧冲过去,蹲下身抱起瘫软在地上的百里熙,颤声问:“你怎么样?”
“小蝶,是我没用……”百里熙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角的血丝已经凝固,像一条褐色的小蛇,在惨白的月光下,触目惊心。
“不,不是,是我的错,你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我啊……”曼蝶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起来。
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上,他伸出唇头舔舔,咸咸的,是和血一样的味道。睁开眼看看她的泪颜,心头一颤,他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强忍着内心的哀痛,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小蝶,不要哭……”
他的笑意那么稀薄,看在眼里愈加感伤。曼蝶抱着他,抽泣着问:“他废了你的武功,我要怎样,才能帮助你?”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帮他们?唐威和秋怡也不是赫连隽的对手,所以他们不会像他一样冒然行事。没了武功,他等同于废人,哪里还有力气救小蝶?脑中浮出苏浅唱的面容,那以身为他挡刀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他苦笑一声,轻轻的说:“不能护你周全,我死不足惜。你去找浅唱,只有她能救你……”
“苏浅唱?”曼蝶古怪的看着百里熙,“她早就离开赫连堡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百里熙错愕不已。她,终于决定离开赫连隽了吗?可是他怎么舍得放她走?种种疑惑掠过心头,百里熙忽然觉得,世事真的无常,人,根本不能控制什么。
看着他错愕的模样,不知为何,曼蝶心里有些涩涩,像打翻了五味甁,她低低的说:“我以为她去找你了……可能,他是这么以为的……”
“没有……”百里熙摇摇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湮灭,眼神暗了暗,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闪过眼底。她是傻啊,离开了赫连堡,她又能去哪里?
地牢里陷入沉默,他们两人苦苦思索,也找不出一个自救的好办法。
曼蝶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叫了起来:“对了,我可以找姑姑帮忙!”
“姑姑?谁?”百里熙皱眉,问。
曼蝶微笑起来:“赫连隽的姑姑,赫连瑾!”
“那个一夜白发的女人?”百里熙怔了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紧绷的心态身躯松懈下来,从怀里摸出一只短笛来塞到小蝶手中,“小蝶,你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她!只有她能救你,知道吗?”
“我知道……”曼蝶点点头,没有告诉他如今的赫连瑾就是她的亲姑姑。抚摸陈旧的短笛,她不解的问,“不过,这笛子有什么用?”
“你还记得忆江南这首曲子吗?”百里熙问,眼中有些期待。忆江南,是小蝶最喜欢的曲子。
曼蝶点点头:“会一点儿。”
百里熙松了一口气:“你一出去,就借机吹这首曲子,她或许会看在仓师叔的份上出手。”
“仓师叔?他是姑姑的情人吗?”曼蝶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