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为什么你还不死心?竟然还要为她出生入死?如果我不跟来,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为她死去?
吱呀一声门响,唐威沉着脸走进来,看到秋怡落泪,他无奈的摇摇头,手按上秋怡的肩膀:“秋怡,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他心里只有小蝶一人。”
“唐大哥,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啊……”秋怡闻声泪落得更凶了。
“唉,都不知这是谁欠谁的了。你的眼里只有他,而他的眼里只有小蝶。”唐威无奈的叹口气,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安慰很无力。因为他自己不也一样心里只有小蝶吗?
心事被道破,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熙睁开眼,发现自已还活着,且已经不在林中。而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不止上了药,还用白色的纱布仔细包好了。死里逃生并没有令他有多欢喜,他依然皱眉,寻思着是谁救了他?
困难的支起身子,他意外的看到秋怡和唐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师兄,你醒了,吓死了我。”秋怡扑到床边,切切的说。美丽的的瓜子脸上犹见泪痕点点。
“我们若不来,你不是要血尽而亡,腐烂在林中?”唐威打趣道,古铜色的肌肤颇有些玩世不恭的问题。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他永远都是一副乐天的模样。
百里熙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哑的说:“谢谢你们……”
“师兄,我们之间,何需言谢?”秋怡微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粒丹药用泉水化开送到他唇边,“把药吃了,你就会好了。”
百里熙听话的吃了药,运气催动药力,不多时,身上果然就恢复了力气。他披衣下床。
唐威脸色变得凝重下来,“赫连隽向来残暴,这一次却没有杀你,真是很奇怪啊!以他的性格,我以为你此番必死无疑!”
“是啊,我以为……”百里熙苦笑,“若非小蝶以死相挟,你们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小蝶?”唐威和秋怡同时惊叫起来。
“是啊,小蝶为了保我,动用了你教的漫天花雨,还在最后的时刻以自杀来威胁赫连隽。我看得出来,赫连隽很生气,小蝶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百里熙慢慢的说,英俊的脸痛苦得几尽扭曲,他自责的叹息,“我只恨我自己无用,不能救小蝶,反而连累了她……”
气氛沉默下来。不过是几代前的旧仇,赫连家的人都可以世代报复,并且还试图染指中原武林。那样的人,不止是可怕。小蝶的处境可想而知,就连一向拈酸吃醋的秋怡也不敢多言。
唐威心里一阵尖锐的痛,他眯起眼,暗暗握紧了拳头:“你好好养伤,我去!”
“不行!”百里熙摇头,“你虽善用毒和暗器,武功却在我之下,如何去得?”
唐威红了脸,倔强的坚持:“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小蝶带回来给你!”
“算了,再等等吧!”百里熙摇摇头。
唐威和秋怡讶异的看向他,事到如今,他反而变得平静下来了?
回到赫连堡,才至大厅,雪依已经带着侍女匆匆赶来,一见赫连隽就红了眼睛:“隽哥哥,你没事吧?”
一声隽哥哥,唤起赫连隽对童年的回忆,他的脸色不自觉的缓和下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我今天回了一趟幽离宫,听说你遇到百里熙了?”雪依解释道,目光落在曼蝶身上,她惊呼出声,“夫人,你的脖子?”
曼蝶怔怔的抬手抚摸脖子,脖子有一道细小的红痕,一碰就疼,她这才发现自己受了伤,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呢?
赫连隽心一动,看了她脖上的伤痕一眼,淡淡道:“肯定是上马时弄伤的。”
“你们,出去玩了?”雪依迟疑了一下问,眼中似乎有些失落。
赫连隽点点头,自然的拥住曼蝶:“雪依,百里家的人来了,你自己小心,我和小蝶去休息了。玩了一天,还真是累!”
他像个没事的人似的,曼蝶愈加疑惑。暗暗猜想他到底想怎么样?
“好……”雪依点点头,带着侍女离开。谁也没有看到她眼中怨恨的光芒。事到如今,他还庇护那个贱女人!
看她走远了,赫连隽攸的松开曼蝶,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响亮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五个通红的巴掌印爬上白皙的脸,唇角沁出一条鲜红的血丝,曼蝶捂着脸,眼泪在眼中一转一转就是掉不下来,她直起腰杆,望着他冷笑:“终于发作了?我还在想你会忍多久呢?”
“你说什么?”赫连隽沉声问,脸色变得铁青。
“赫连隽,我真是太傻了,真的以为你会相信我,和我永世为好。”曼蝶自嘲的弯起唇角,声音轻轻似梦中呢喃,却像一块大石落进他的心湖。
他愣了一下,伸了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见到他,你就改变主意了?”
“与他无关!”曼蝶冷冷的说。
“与他无关?”赫宫隽冷笑起来,“哈哈,好一个与他无关!如果不是为了他,你为什么要以死相逼?”
“是你先利用了我!”曼蝶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赫连隽,从头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对吗?你对我,又何曾有过一丝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