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雅先说话了,“当然算。”她对这个小娘子佩服极了。
朱六子在地上踱来踱去,见自己的朋友孙柯始终不说话,心里更气了。突然正气哼哼地来回走着,脚底一划,脚踩在夕颜身边地上的酒水上了,一个跟头就跌了下去,幸亏夕颜手快,忙把他扶了起来。
朱六子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圈,才勉强站稳了。
“小颜姑娘斗酒赢了银子,这桌酒席就该你买单了?”
夕颜豪爽地一笑,她可不是那小气的人,“那当然了。”
“只可惜五万两一张的银票,酒店肯定找不开哦,别再误会姑娘是故意怀揣着十万两银子,出来吃白食的。”
什么?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十万两银票?夕颜心里一急,忙伸手到中衣里去摸,两张银票早已不知去向。
抬头一看,朱六子手里正拿着她那两张银票,在手里面把玩着。原来刚才他是故意跌倒的,没人给他评理,自己还不展示一下“江南神偷”的功夫吗?岂能让这小女子看扁了自己?
夕颜哇地一声就哭开了,“你这坏蛋,快把银票还给我,那是我和相公买珠宝用的。”
孙柯看夕颜哭得梨花带雨,挺好玩的。“六子,你就别逗这小娘子了,快快还给她吧。”
接过了银票,夕颜执意要把四百两银子也一并还给朱六子,没想到他一拍胸脯,
“我朱六子是什么人?小颜姑娘到江湖道上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赖过账?既然一开始没有规定喝法,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嘛,就都得算数!”
夕颜真喜欢朱六子这样的男人,说话敞亮,办事也仗义,最关键的是,有了这四百两银子,不就可以回北玄了吗?
望了望身边的叶小雅,见她正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箫凉,夕颜的气上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良家的美男也不知道让她糟蹋了多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在双阳能混到银子,又结识了两位这么讲究的武林高手,也没必要马上回到北玄去。前些天一心想和小王爷结婚过日子,现在自己是单身贵族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身上又有银子,还有个美男陪着,这么幸福快乐的日子,哪里找去?
过些日子在双阳城玩够了,再到江心岛找寒江雪去。看这次见了面,他还装不装了?哼!耍自己玩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看出来,蓝夕颜你也太笨了!
叶小雅这女人太混蛋,她倒不是为北宫明月生气,主要是那些阳光灿烂的少年们,让她祸害一次,一辈子都报废了。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祸害。
杀了她没什么必要,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恨。要是把她的银子骗光,让她变成穷光蛋,看这女人还咋呼不?还敢出入兰桂舫那么高档的酒舫不?
嗯,这个办法好!不仅收拾了叶小雅,还会有银子花。何不来个美男计?只是不知道箫凉这小子配合不配合?这可要十分高的水平,箫凉既不能,银子还要骗到。可据说这叶小雅家底可是挺厚呀!都骗没了,不容易呀。
没关系,办法总是人想的,不信就想不出主意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叶小雅眼见着绝美非凡的箫公子带着他的小娘子上楼休息去了。箫凉和夕颜昨天在山上过了一夜,又坐了一天的牛车,都累了。
话说这叶小雅,花言巧语地骗过了她的表叔,也没甚么难度。表叔法号玄慈,是般若寺的主持,出家人嘛,性格耿直,抱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没什么奇怪的。
可孙柯和朱六子就不一样了,这两个人的性格都有些怪癖,尤其是朱六子,他又不认识那个叫玄慈的和尚,只是和孙柯是朋友,才答应过来看看。
当听到叶小雅说起什么爱国锄奸之类的话,不屑地撇了撇嘴。那意思分明在说,我朱六子从来不讲什么政治,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至于大敌当前,能不能把国家保住,那是皇上的事。就即便改朝换代了,谁当皇上,只要有富人在,想花钱就掏富人的腰包,我朱六子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照样过?
叶小雅讨了个没趣,才感觉这两个人不像表叔那么好糊弄。心里这个急呀,姓鹿的真要是追到双阳来,可怎么是好呢?不行的话只能是躲到表叔的般若寺里面去了。
夕颜这一觉就睡到次日的早晨,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不愧是大酒店,锦被和靠枕都是崭新的,软绵绵的,带着淡淡的清香,好舒服呀,夕颜长长地舒了一个懒腰。
萧凉蜷缩着身体睡在地板上,也刚刚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夕颜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掀开窗帘,她要欣赏窗外的风景。
无污染的异世,湿润清新的空气。天空瓦蓝瓦蓝的,棉絮一样洁白的云朵漂浮在空中,首尾相连载货的渔舟在江面上漂泊,正要扬帆远航。各种水鸟快活地嬉戏着,也不怕人,有的就站在窗棂上。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箫凉显然还没有睡饱,不知道这平常的风景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夕颜的思绪却飞到了很远,想起生命中经历过的三个男人,一个个都离自己远去了。
二十一世纪里那个赵天宇,自己把生命的鲜花都献给了他,为什么每次想起他来,心里却没有恨?就是因为深深地爱过吗?
弄不清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的小王爷,只要闭上眼睛,那张阳光灿烂的面孔,美丽的黑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着,两片唇瓣鲜艳欲滴,像那含苞欲放的花蕾,现在还能回味出品尝它们时的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