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丞相一看不说话不行了,三太保持中立,等皇上赞同了鹿元帅的意思自己再说不就晚了?“蓝特使表达的意思非常好,这一点上谁都不会有异议,问题是……”
北宫天暮看箫丞相话说得吞吐犹豫,说道,“箫爱卿有话尽管讲,无需介意。”
“臣是怀疑玄武国的诚意到底有多少?有两点可疑之处,其一,偌大的玄武国,居然派一个女人做特使,而且听说蓝特使虽为皇后,其实早已打入冷宫,这是对北玄国的极大不尊重。”
“嗯,爱卿接着讲。”北宫天暮又点点头。
“第二,北玄国需要什么玄武国承认合法地位吗?简直是奇耻大辱!很显然北宫明月还是把自己放在老大和皇上的位置上!”箫丞相本想说,一个私生子,孽种,篡夺了北宫氏的天下,北宫天暮,乃正宗的先皇之子,却要他来承认,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可北宫天暮明白,箫丞相是在给他留面子,怎么说北宫明月和自己也是一母同胞吧?
“最后,玄武国要帮助北玄打东鲁,这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我们北玄不相信语言,只相信行动!”箫丞相慷慨激昂,除了鹿嗷,其余的四位,包括皇上在内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三太都是万贯家产的身价,谁当皇上不都一样?富人最怕的就是战争。
鹿嗷这个主战派只剩孤家寡人一个,现在是五比一。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没有用,可他还是想试一试。“皇上,蓝特使既然不辞辛苦来到了北玄,也不能说玄武国一点诚意没有。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机会,看她能否说服我们,同时我们也可以考验一下玄武国到底有多大的诚意。”
皇上觉得鹿嗷说得有道理,“好吧,朕就不参与了,明天早朝后延长一个时辰,由萧丞相主持议事会,和蓝特使一起讨论一下,鹿元帅就不要参加了。”
北宫天暮生性多疑,即便萧丞相不那样说,他从心里也不相信北宫明月能帮助他打东鲁。小时候在后宫里长大,母后暗地里算计人的事他见得太多了。可是两国来往不斩来使,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给蓝特使个机会,也显得他北宫天暮大度,面子上好看。如果她真有诚意把大臣们都说服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次日早晨,蓝夕颜带着鹿鸣早早等在勤政殿外。夕颜准备了一夜,胸有成竹,心中的自信满满的。温习了无数遍的《三国演义》,诸葛亮去东吴劝说孙权的时候如何舌战群儒,都被她归纳成了纲要。
终于等到散了早朝,大臣们陆续地走了出来。夕颜推开勤政殿的大门,以为走错了,又缩了回去,可是仰头一看,金匾上“勤政殿”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原来,在大殿里等着蓝特使的,不是丞相和三太。昨天和皇上议事完毕,几个人几经碰了头,既然皇上都不参加蓝特使的议事会,还不让鹿元帅参加,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朱太尉就出了个馊主意,四个大臣称病的称病,有事的有事,都派儿子和蓝特使开会去。蓝皇后脾气不好名声在外,据说在玄武国她连皇上都不鸟,曾经还想打皇上二十大板。北玄国很快就要顺利过渡了,箫林朱柳是北玄国四大家族,家家银两充足,幸福快乐的日子会照样过。在最后的关头被那臭脾气的女人损了或破口大骂了,实在犯不上。
箫丞相听了朱太尉的主意,拍着桌子叫好,其余的二人也跟着喊“实在是高”!自家的少爷什么脾气秉性他们当然知道,箫丞相在心里核计把二少爷箫凉给她派去,这小子平日里除了吃喝嫖赌,斗鸡走狗正经事儿就找不到影。其余三家的少爷也都和箫凉半斤八两,老子都管不了,就不信了,那个姓蓝的女人能奈何得了?估计这会开不上两次,蓝特使准会滚回玄武国老家去了。
此时,十个少爷已经等候在勤政殿的议事厅里。有人拎着鸟笼子在屋里遛鸟,有一对儿在斗蟋蟀,还有几个叼着大烟袋歪歪斜斜躺在椅子上吸食鸦片。箫丞相为了热闹,快点把蓝特使赶走,把一些二品官员家的少爷也弄来凑数。
夕颜皱紧了眉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瞳孔也跟着放大,想象中的勤政殿庄严肃穆,“怎么像到了青楼或窑子里?怎么都是男妓?有这么多女嫖客吗?”没想到话随口溜达出来,夕颜忙捂上自己的嘴。
听了夕颜的话,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看怪物似的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是一片哄堂大笑。“哈哈,没想到蓝皇后长得这样,太好笑了……”
“玄武国的皇上不会是瞎子或视力有问题吧?”
议事厅里立即混乱了,原本站着的,笑弯了腰,干脆躺地上打滚儿。在椅子上歪歪斜斜抽烟的,也没心思抽了,站起来四处嘣跳。正在溜鸟的那个,开始教鹦鹉说话,鹦鹉听了一句就学会了,“蓝皇后,你长得真牛x,你长得真他妈牛x!”
本来昨晚十个少爷接到父亲大人们的任务后,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和一个年轻的小皇后找茬,没想到有这样的“正经事”美差落到他们头上。目的就一个把小皇后气跑,就有赏银。那还不简单?调戏小妞各个都是高手,还用现学吗?
谁想到皇后长得这样!真tm的扫兴!昨晚还在争到底由谁先下手,看到皇后这摸样,能不笑破肚子吗?
夕颜已经知道他们是来找茬的了,两只手握成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咯咯响。她强忍着,总不能当上特使的第一天就大打出手吧?鹿鸣的情绪已经明显控制不住了,夕颜忙给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