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隆恩。”鹿鸣和北宫燕齐声说道。
次日傍晚,北宫燕就率兵进入北玄境内。第一件事,他就是到皇宫去见皇上北宫天暮。兄弟二人几年没见面了,在东鲁攻打蛟城的关键时刻,小王爷能亲自带兵来援助,北宫天暮自然心潮澎湃。
北宫燕心里惦记着夕颜,没心思和二哥聊得太多,可北宫天暮知道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弟弟。
“三弟,无论你是否相信,哥今天要把心里的话说给你听。”北宫天暮满脸的凝重。
“二哥请讲。”北宫天暮不以皇上自居,直接称自己三弟,北宫燕的心里顿感温暖。
“无论你是否听说过,有关北宫明月身世的问题,他身上没有我们北宫家族血脉,这是事实。”
北宫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哥的话,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呢?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一个女人和她的私生子篡夺去了。
北宫天暮看三弟没说话,也没有惊讶的表情,料到这件事他已经听说过了。“我当年从玄武国分出来,那时你还小,实属没办法。”
北宫燕点了点头,他理解二哥的苦衷。
“可是二哥没有能力,一个人对付东鲁无疑是以卵击石。如果三弟肯接受二哥的建议,我们兄弟两个联起手来,夺回北宫江山指日可待!”
北宫燕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在成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何尝不想把北宫的江山夺回来呢?只是我们现在有这样的实力吗?”
三弟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北宫天暮颓靡已久的心激动了,
“三弟,我一个人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们兄弟两个拧成一股绳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夺回北宫江山,我愿意放弃一切,由三弟来做玄武国皇上。”
话音刚落,北宫天暮双膝跪地,给北宫燕郑重地叩了一个头。这是他的心里话,都能投降东鲁,有人能把北宫江山夺回来,何况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弟弟呢?
北宫燕慌忙扶起了北宫天暮,“二哥,你可折煞三弟了!”他看懂了北宫天暮眼中的痛苦,那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
“三弟,不是二哥我谦让,先皇曾经留有遗诏,三弟就是皇位的继承人啊!”
先帝有遗诏?这句话像一颗炸雷把北宫燕震呆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像傻子一样,始终是太后眼里的乖孩子,没想到在太后的笑脸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的话第一次从箫凉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不能轻易接受。但太后是北宫天暮的亲生母亲,现在他相信了。
“三弟的娘亲,也就是先皇的赵贵妃,也是太后害死的。”
“你骗人!”北宫燕怒吼道,娘亲是太后的亲妹妹呀。可是,二哥有捏造事实的必要和理由?只是为了兄弟二人争夺一个女人,就能种下这样的深仇大恨?不至于。
北宫天暮看北宫燕没再说话,知道他心里还有疑虑,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遗诏。
“三弟你还是看看这个吧,这是三年前,离开玄武国之前,我派人窃得的……”
北宫燕没想到能亲眼目睹先皇的遗诏,那么,北宫明月即位的遗诏是太后一手篡改的了。手有些颤抖了,双手郑重地接过诏书,感觉有千斤的分量。
“先皇起于白山、黑水,诞朕于松江之畔,时局艰辛,百事维艰,托先祖洪福,虽百难而无一险,斩倭酋、破伪朝、战蛮夷,战功赫赫,终奠我朝之万世一系。此中百般苦难,朕数十年来无一日曾忘。
先皇神武雄伟,气吞万里如虎。然操劳国事,为臣民计未尝一日安枕,终染沉荷,遂不起,先皇执朕之手,顾以军国要务,念以兆亿臣民,托邦国、臣民于朕一身,后驾崩于朱雀峰,朕五内为裂,三年不闻鼓乐。
朕受命于危难之时,独面于万载不遇之大变局,不敢忘先皇之顾念,克己复礼,行主体大道,以领袖太阳照耀我亿兆子民,虽蒙古蛮夷不停骚乱边境,挑衅于侧,强敌东鲁压境于邻,朕未曾逊于颜色,更研发冷兵利器,以小博大,制大国于捭阖之间。
二十余载已矣,虽历经千险,赖满朝文武克己奉公,亿兆子民心系领袖,我朝巍然而立。
今年以来,时事愈艰,民生愈困,内忧外患,前年,纷至沓来,万机待理,心力俱惮。幸予体心素强,尚可支拄。不期本年夏秋以来,朕身体日益不适。政务殷繁,无从静摄。眠食失宜,迁延日久,精力渐惫。犹自梦先皇具茶备酒待朕。
冬去春来,吐故纳新,此万物之理,朕虽贵为九五之尊、万民之主,亦在此天道之列。臣民难舍于朕,朕自知或来日不多,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决意立皇三子北宫燕为皇太子,入主宫内,总理军国要务,待朕龙归之日,继皇帝位。
皇三子燕,宽厚仁孝,志向高洁,虎步龙行,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庇佑万民,开疆扩土,保神器永固。
皇二子天暮封天亲王,理户部事,切善自珍重,辅佐嗣君。皇长子明月,深失朕望,封蓝太傅之女蓝夕颜为长子妃。
嗣皇帝年龄方少,正资启迪。皇太后赵心仪辅政摄国,尚其协力翊赞,固我邦基。
嗣皇帝以国事为重,尤宜勉节哀思,孜孜典学。他日光大前谟,有厚望焉,诏鹿鸣为太子师。
尔等当以邦国为念,效忠领袖、嗣君,朕纵至天国,亦当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