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无能?”他恼怒的朝着前方开口,西鸾却站在他身后,他对着空气发火,瞧起来有些可笑。
对一个男人来说,说他无能是最大的伤害!而他生平的最恨的就是人说他美丽,如今还是无能的美丽,恨上加恨了!
身后,西鸾冷冷的扛着冲锋枪,眯着犀利的双眸,黑色皮靴冷冷的击在肮脏的土地上。
“无能就是无能!”女子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你给我记住,下次如果被我见到,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男子低声轻咒。
“下次?等你平安走出这贫民窟再说吧!”女子冷笑,唇角冷冷的抿起来,带着一抹讥讽。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黑夜中的贫民窟更加是冒险者的乐园,双眸受伤的暮莲寒濯要平安的走出这个贫民窟真的需要极好的运气。
一阵阵的野猫叫传入他的耳中,他不紧咬咬牙,握着密码箱的手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我如果是你,我会打电话求助的!”女子冷冷的开口,那神情仿佛在感叹,好好的一副皮囊,可惜只是一个低能儿那样鄙视。
寒濯虽然看不清女子的表情,但是那轻蔑的话语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从小到大,身为集团接班人的他,哪一个见了不是阿谀奉承,还从来没有人这般的嘲笑他。
“我怎样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背着枪支在街道上行走,小心走火!”他低低的轻皱,好生美丽的一张脸严重的扭曲。
“多谢关心!”西鸾冷冷一笑,转过身子,大踏步向前走,走到街口,却又忍不住回眸。
第一次,她有了想要帮助一个人的欲望,可是长年黑道生活的冷漠让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与不相干的人,她只有冷漠!她冷冷的转过了街角。
纵然是心底不服,暮莲寒濯在双眸失明的情况之下还是采取了女子的建议,他打了报警电话。
这些天,夜夜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母亲咬舌自尽的脸,白敏君那鄙夷的神情。脸额之上火辣辣的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手如此重,西鸾垂下眼帘,眸光之中掠过一抹难堪。
白阿姨的心里一定对她失望透顶了。她轻轻的舒口气,低眸望着白皙却充满血腥的双手,猛地将身子栽倒在床上,无助的揽过布娃娃。
缓缓的打开布娃娃背后的拉链,里面是一张一张的汇款单,十五年了,每年总有一张,每当取到这些汇款单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曾经伤害了白阿姨的男人。
爹地?她望着上面的署名,冷冷的一笑,她曾经是那么的恨他,替白阿姨恨他,如今……她将那些薄薄的单子捏在手心之中,就算她再绝情,她还是不能忽略心底的那抹温暖。
只有这些汇款单与颈上的玉坠,才会让她记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如今,这两位给了她莫大恩惠的人要求她做点事情,她自然不能拒绝。
“西鸾,你要走?”一个男子的声音打破她的遐思,她转眸望去,是北堪,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他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伸开双手拦在房门上,张着一双急得发红的双眸瞪着西鸾。
“是!”啪嗒,利落的合上皮箱,背上这些年来最亲热的伙伴……冲锋枪,冷冷的越过男人,下楼。
“西鸾,不准去!”南然几乎咆哮了,大手一挥,赖在楼梯上不动,那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
冷冷的将后背上的枪抡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南然胸前那不断滑动的疙瘩肉:“你认为是我的对手吗?”表情狠绝,语气冷冰傲绝。
南然恶狠狠的抽搐了嘴角,挪动庞大强壮的身子不情愿的让过。虽然西鸾的枪法是他教的,不过现在他可没有把握能战胜她。
“小宝贝……”一身紫色长袍的东残搔首弄姿的站在自动门前,可怜兮兮的垂着眼帘,两只大手在胸前摆弄着他的长发,瞧见西鸾走过来,媚眼一撩,撒娇道:“不要走么,你要休息多长时间都可以,只要让我……”迫于面前四道杀死人不偿命凶恶眸光的威胁,东残咽了一口口水,硬生生的将“我”改成“我们”,语调有着一丁点的怪异。“只要我们可以看见你!”
冰冷的小脸没有一丝的软化,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邪魅男子的胸口:“让开!”
东残的面上立即有了受伤的表情,美丽的丹凤眼呆立了片刻,大手轻掩了红唇,嘤咛一声,哭着就上楼了,那紫色的复古长袍在空中划下一个哀怨美丽的弧度。
站在大厅的自动门口,西鸾连头都不曾回,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别墅,一身黑色皮衣的身影是那样倔强,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冰冷,在三人痴痴的眸光之中逐渐消失在浓烈的雾气之中。但是刚刚走出别墅,女子就忽的将身子倚在墙壁之上,抬眸望望陪伴她成长了十五年的别墅,一抹伤感的情绪掠过她的胸襟,可是也只是唇角微微的抽动一下,女子坚强冰冷的回眸,握紧了背上的冲锋枪,疾步而去。
中国f城,暮莲家。
一进家门,暮莲寒濯就将疲惫的身子狠狠的丢在床榻之上,拇指与食指轻轻的揉捏了眉心,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烦躁。
这次的美国之行并不顺利,一踏进地界,就被人抢劫,差点失身不说,眼睛也暂时失明,幸亏那些歹徒只是要钱,药水并没有太大的腐蚀力,在医院躺了三天也就出院了,但是却没有将母亲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