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婷猛然之间感觉到了害怕,尚玉林究竟得罪了谁?而且他瞪着自己的眸光是那样的阴狠,怨愤,难道……“西鸾的身份不简单,我派去的四个人都被人打的残废躺在了医院!”脑海中猛然蹦出上次尚玉林在电话中的话语,语气之中饱含着一丝淡淡的恐慌,难道是这次行动再次暴露了吗?
毓婷挺直了腰身,一抹淡淡的恐惧顺着清凉的空气渗入她的四肢八骸,她猛地蜷缩了身子。
“二少奶奶,外面有您的一件包裹需要您签收!”房门猛然被敲响,无来由的,毓婷竟然打了一个寒战。
穿着蓝色外套的邮递员有着一张干净的脸,张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憧憬有有些好奇的望着这座豪华的别墅,见毓婷出来,立即殷勤的上前,将盒子与笔递了过去。
“是谁给我的?”毓婷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声音也有些颤抖。
那个男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单纯的笑笑:“上面没有写地址,也许是一个爱慕您的人!”
毓婷的手指猛然之间僵硬在半空。爱慕她的人,自从她为了暮莲寒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暮莲寒狄,自从她为那份遥不可及的爱恋出卖了尊严,自从她处心积虑的密谋了那场车祸,毁掉了最后一个爱慕她的人之后,她的世界里就只有惶恐与欲望,别人的关爱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了,远的伸长了手臂都无法触及得到。
爱慕她的人!她抬眸,微笑着看着年轻干净的男人,迅速的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抱着盒子进了房间。
盒子很漂亮,淡淡的粉色,上面系的蝴蝶结却是浅浅的黄色,黄黄粉粉的,少女的颜色,她激动的拆开来,然后面上的期待在一瞬间全部转变成绝望。
日光夕照,她久久的望着精美盒子中的一瓶硫酸,好不容易升起的对生活的美好期望化为泡影,现在她终于明白尚玉林的医院为什么被毁,都是因为她的欲望,她爱了不该爱的人,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物!
美国青龙会总部,北堪非常满意的听取着报告,缓缓的点点头,“很好,就要这样!”说完,他缓缓的眯起精明的双眸,笑的开怀:“鸾离开这个组织之后就变得不像她了,对敌人一再的仁慈,我会帮她扫除障碍!”
“可是……你知道鸾的脾气,如果她知道是你做的,会不会……你忘记了,f城是她的家乡!”东残慵懒的抬眸,话语清淡却犀利,一语点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西鸾不是不知道毓婷在背后捣鬼,只因为f城是她的家乡,她不想让自己双手的血腥蔓延在那片沾染了她母亲鲜血的大地上。
“她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只是略微的小惩大诫,那些人还活着好好的,只是从此之后,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而已,我会派人时不时得提醒他们一下!”北堪冷笑,眸光犀利阴狠。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西鸾!
暮莲寒濯刚要起身,就接到了毓婷的电话,电话中女人尖叫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眉头皱了又皱。
“毓婷,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终于瞅到一个空挡,他低低的开口,逆着阳光站在西餐厅前,神色不悦到了极点。
电话那头终于停止了尖叫,然后就是一阵低低的哭泣,半分钟之后,当暮莲寒濯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将电话远离耳廓之际,毓婷终于说话了。
“你可以回来吗?在我失去生命之前回来,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女人低低的开口,声音遥远而黯淡。
暮莲寒濯想笑,她已经降低到需要依靠这些拙劣戏码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吗?
“毓婷,你永远是我的弟妹,我们不可能的!”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揉了眉心,刚要挂上电话。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至少我应该让你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到底值不值得你去爱!暮莲寒濯,如果你想知道就来吧,我会等你,但是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怕再迟,我已经被你的女人杀死了!”毓婷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一番话让暮莲寒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给西鸾打过电话去,一阵忙音,暮莲寒濯摇摇头,晃着高大挺拔的身子下了台阶,眉头却越皱越深,顶着大太阳,放弃了开车,像个傻子一样,一步步的在街上走,转过街角的时候,是上岛咖啡厅,几乎是潜意识,暮莲寒濯将眸光移进了透明的玻璃窗内,一个女人冷艳的脸清清晰晰的印进了他的眼帘,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爽他约的女人正在与另外一个男人约会!
他推开洁净的玻璃门,进了咖啡厅,然后在一个角落坐下来,暮莲寒濯觉得自己连点咖啡的动作都是机械的,一颗心只在不远处西鸾的身上。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很高兴!”东方玊缓缓的搅着面前的咖啡,面上的神情沉敛而有凝重,完全没有像他话语中所说的那般,高兴!
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至少要等到……邪魅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女子白皙的手指,下一秒,他伸出大手,攒紧了女子的手指,然后像抚摸珍宝一般,缓缓的摩梭着。
为什么不能等到他可以完完全全拥有她的时候,才讲出这个故事呢?现在,有些仓促吧?
“师父?”西鸾缓缓的开口,一句师父放东方玊的手指一僵,他抬眸,眸光中有着一抹惊慌,那是西鸾从来没有瞧见的神情。
“我说过,请叫我玊!”他的语气有些艰涩,完全不似以往那神采飞扬,强势霸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