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扳正她,伸手敲她的头,这感觉还真熟悉,敲了还想再敲,有上瘾的感觉。
“一身工夫被人抓去还有理啦?怎么就知道跟我来劲呢?什么时候遇到事情了也能服贴我一次。”这略有微责的话说得何其温软,重新揽紧她,揉了发顶道:“以后哪个女人都不要了,便是虚名也不给。只要你一个。”
白末没想哭,只是觉得鼻子酸了,然后那泪就瞬息氤氲了眼眶,哗哗的流下来。
“宋楚,你欺负我。”
宋楚觉得此生心丝最无抵抗力的一次便是此刻,拥着她的身体,满心的理亏情短。嘴上虽说着:“还来劲了是吧,你倒还委屈了。”心里却想着,此去经年,好好爱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白末知道他口是心非,鼓着脸假装生气。
宋楚抱了又抱,几近将她揉进骨子里。再抬头,那般和煦生风的眉眼带了极大的安抚。眼神交错的刹那她还是看到他桃花眸中划过的亘古心疼。
啄了啄她的眼,柔声道:“白末,虽然我现在就想将你带回,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之遥。但是你今天还得随着君宇墨回去,清影宫的毒还得由他来解。你要乖乖的保护好自己,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去清影宫将你安然带回。”
白末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他给我下了毒?”
宋楚眉宇一折:“干这个发家的,处处不用上,岂不对不起他那点本事。”
白末煞有介事的点头,接着抬眸一惊,无比正经道:“宋楚,我不怕死。让我跟你回去吧,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宋楚眼里流露着浓浓的疼惜之色,神色一转,抬起手毫不留情的弹向她的头:“傻了吧,傻了吧。我告诉你白末,我宋楚这一生算被你白末吃得死死的了,你如今已收了我的骨头,两人也是注定要同生同死的。所以你给我好好的活着,要是拐带我英年早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非追着你打屁股。”
白末本来心中酸涩,这一刻破涕为笑,攥着他的手问:“宋楚,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是没意思,我也想有意思啊,前提是你这个傻女人什么让我省点心。”揉了揉她的发顶,接着从广袖中掏出宫九夜的那块同心锁玉:“带上这个,这块玉很神奇,两块相接近时,只要它的主人想,就会同时发出光亮。到时你便知道将有人去救你。”
“宫九夜要随你一起救我么?”
宋楚想了想,扯出赖皮的浅笑:“不知道,那家伙能在你身上下这么大的血本,这种救你的傻事该也落不下。”
白末白眼球抛给他:“这次还真让你猜对了,那家伙已经和君宇墨达成协议要将我换回,不过何年何月便不知道了。”
宋楚眯起眼睛瞧她,指尖捏着她的尖下微微用力:“自己是谁的女人随时都给我想清楚了,要敢迷迷糊糊的再给我挂上一个,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不待白末抗议,低下头就吻了下去,吻得霸气十足:“想你……想要你……”
白末迷迷糊糊的回应他,脑子里一片茫然,闭上眼睛,抚摸他脸上精刻成画的优美线条,这许多天的相思涨满心田。此生情意便越发死心踏地起来。
“我也是……想你……”
宋楚松开她,眉宇间绝殊离俗掩去迷失左岸的滔天情欲,再展笑,嘴角的弧度迷人:“这女人,有点良心。不愧是我宋楚的女人。得走了,君宇墨那厮可不傻。”一步退到车门,广袖甩出一道精美弧度,十足的锦衣郎模样。“别瞪着眼睛让你男人不舍了,那表情摆出来是存心让我心疼么?知道你工夫了得,在他自动帮你解毒之前,不能蛮干着跑出来知道么?”
白末微笑着点头,那泪顺着脸上线条一路滑下,漫进嘴里,泛出丝丝甜意和苦涩。抹一把泪水,嗔怪:“真罗嗦,我知道了。”
宋楚脸上一刻静谧,少有的宁静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非凡气度。再不走只怕下一刻就会拉上她的腕,只要能在一起,不再承受这噬骨之苦,就算陪她去了又如何?
白衫一起,起身飞去,像天际的一只白鹭。一双羽翼圣洁似天人。
白末盯着天际观瞻半晌,此刻宣王府很宁静,没有半点风起云涌的狂飙波澜。她返身坐回车里,那空间里仿佛还有宋楚的气息萦绕不散。嗅出安心来。一开手掌,那块色泽上等璀璨的玉灼着她的眼瞳。
那个白末和宫九夜到底有何渊源?
她不信宫九夜会凭白赠她一块如此珍贵的玉,她知道宋楚也不信。但宋楚信她,所以他便不问。
君宇墨一双眸子微微眯着,盯着苏夏如同猎物一般,薄唇一启,讥笑连绵:“公主是想见到四夫人的尸首才肯将我要的东西交出来么?”
苏夏着了浅色的衫子,映得眉眼一阵生花:“是的,要么将活人交出来。要么将尸首让我过目,否则,你要的东西便是想也不要想了。”
君宇墨立起身姿似笑非笑:“公主果然是个有毒的美人。既然此次交易不成,那便算了,四夫人就在宣王府外候着呢。我就直接放了她,将其交给宣王爷,咱们交易就此作罢。就算公主手执捉影针又如何?真能将我君宇墨怎样的人这江湖之上怕是也没有几个。”一步跨出,手臂被人死死拉住,像逆水将亡的水鬼。
苏夏面如急风吹乱的涡云,微微泛白:“好,我给你。但你一定要将白末除掉!”宋楚知不知道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白末一定不能存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