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全乱了!
君宇墨用眼风瞄几眼白末,一双牙齿渐渐合拢,收紧。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两个淡薄女色的男人为其做到这般田地。
“既然太子也这样说了,看来宣王爷的四夫人是个宝了,本事还真是不小。这一刻我倒十分想占为已有好好观摩其中奥妙了。太子殿下如此能开个什么条件让我将人拱手让出呢?”
宫九夜一脸淡色却显得尤为自信:“听闻宫主是个痴情人,只是那钟爱的女子五年前离开宫主,如今生死未卜。而我宫九夜就有这样的本事找到此人,只要宫主将白末交与我。”
君宇墨瞳孔一刻睁大,眼前花影当即扑簌迷离。这一生忘记生忘记死,怕也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女人出现了,又离开了……
缘来缘去,这一生终有一次刻骨铭心的背叛让他至今无法释怀……
神色一敛,猛然抬眸:“好,如果太子能帮我找到她,宣王府的四夫人便是你的了。”
白末心中微微惊怔,不为君宇墨将她拱手让人。她不过一场流沙,怎么流都注定是宋楚的。而是此刻她看到了君宇墨心底的巨大波动,像狂澜把这样一个男子吞噬了。桌下君宇墨的一只大手已经将手中茶盏攥得粉碎,没用内力避忌的后果便是掌心同时渗出血来,将杯子的粉末冲了一地。图染腥红。
那个女人在他生命里扮演的一定是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宫九夜一脸快意恩仇,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宫主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要完好无损的白末。宫主只管听着风声,哪一日我大婚,哪一日你便可直接到明盛国的皇宫里要人。我在洞房之中候着你。”话落一撩衫摆离开。那目光从白末身上划过,又溜走。
就像缘分,有时明明近在咫尺,又总是在这样擦肩的时刻一进一退彼此错过。
门板刚一闭合,白末一把抓起君宇墨的手查看伤势,掌心道道血痕,有碎片扎进肉里,血肉模糊成一片。
而君宇墨整个人呆愣的坐在那里目视前方,仔细瞧了,才发现目空一切,两眼之中皆是茫然。
白末心中叹息,再牛的人灵魂深处也有一根软肋,一但捏准了,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她掏出丝巾沾了水潜他擦拭,而他却像全然不知。眼见就要包扎完毕,君宇墨忽然像觉醒的兽,兽性即刻大发,一抬手臂将白末的娇小身姿推出,一个不防撞到墙上。再滑下,全身当真如筋骨断裂一样疼痛。他已腥红着眸子,冲她嘶吼:“离我远点!滚出去!”
白末捂着半边身子,心中气极,奈何这副嗓子只能发无呜咽的抗议,憋闷到极至。从地上爬起身就往外走。nnd这年头学雷峰都罪过了!
君宇墨气息仍旧看出不稳来,只是被故意压抑后,声音暗沉:“别想跑,否则药性发作了,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能活过今晚。”
白末一阵咬牙切齿,真是见鬼了。
她一出去,室内即刻漫无边际的沉寂,死了一般的沉寂。五前年月夜里她的容颜仍旧明媚如花,这一刻想起一如既往的清析鲜活。她说:“墨,等着我。等我一回来,我们就成亲。”时至今日才想起,他可曾问过其中期限,任谁会想到,这一等,便是五年之久。五年啊,这样不长不短的时间,可以让很多事情都改变……
君宇墨从包间里出来时,白末趴在大厅的桌子上只差就要睡着。他一拍她的头将她敲醒,一脸美艳笑意如初,望不出半点疼痛的涟漪。
白末揉了揉眉眼,直觉自己刚刚只是作了一场梦。看向他的手掌,白色的丝巾印出腥红。心中一问一答已做了肯定,原来果然不是一场梦。
君宇墨弯了嘴角出声调侃:“属猪的么?找个地方就能睡着。带你出来不是让你睡觉的。”
白末跟着他出了“如意”酒楼,天色已经暗去。一片灰蒙景致。
君宇墨一步踏上马车,回转身形拉她,一双眉眼沾了桃意,与前先那个将她震出几米之外的人叛若两人。
白末心中仍旧是气,现在身上还隐隐透着疼意。越过他的手,同样一步踏上。寻个舒服的地方坐好,微瞌了眉眼并不看他。
身侧一阵香风拂起,他已贴着她坐下。胳膊肘儿怼怼她:“怎么?真生气了?”
白末挪动身躯离他远些,他亦步亦趋跟着挪近。
“宋楚还真是好脾气,这女人倔成这个样子,他还能当个宝似的供奉着。我说,白末,你当真本事啊,那个宫九夜是怎么回事?竟也会为你低气到这种田地?”
白末转过头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君宇墨哧哧的笑起来,眸子狭长闪烁。修指一挑她的下巴,一粒药丸再度滑下。恶意捏了捏了两下才松开。
“喝点水,马上就能开口说话了。”
白末按着他的指示做了,再一开口,声线果然被开启,冷丁开口,声音嘶哑:“我们要去哪儿?”这方向不像回去的路啊。
君宇墨睨她:“回答我。”
白末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我曾经偷过他的钱袋,后来同宋楚一起还他了。再见面就是今天这次。”
君宇墨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伸出手欲捏她的脸,被她一下闪开。咂咂嘴只道:“或许你当真就是个宝呢。别说,那容颜细细的看了,还真是比一般女子顺眼。”
白末再度看了一眼窗外,随着车程的不断拉长,天色也越发黑暗。已经有零星挂于天际,一闪一闪,尽显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