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宇墨唇侧一勾:“可算是问了,如此看着倒有点脑子。那夜你饮的酒里是被淬过毒的,一但发作全身就会酸软无力。那个宣王妃是个罂粟美人,如今让你远离她了倒是好的。”
白末一惊,那个苏夏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万般算计卯足了劲的致她于死地,如果不是她心慈手软,念着宋楚的情份,苏夏那种心思晦暗的女人接连陷她于窘境,诚然她也不会放过她的。
“你算什么?苏夏的傀儡?我倒没觉得在你这里境况能好到哪儿去。”
“你就得死在那张嘴上,说两句好话会死啊?”
“不会比死了好受。”
君宇墨拧起俊眉:“一张嘴铁齿铜牙,逮谁咬谁。我帮苏夏杀你,纯是为了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白末已被松了锁链,全身一阵舒畅。挑起君宇墨近身处的椅子坐下:“那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么?”
君宇墨抬起眸子看她,眼中光色大有深意:“今夜就去拿,你什么意思?”
白末立起身,神色一转。那点嘻笑的懒散之意退去,周身清光闪烁:“看来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喽,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果苏夏不给你那样属于你的东西,那么你就放了我,我替你讨回来。”
君宇墨眯起眸子打量她,心中一怔,这个女人带着迷雾一般的精灵气息瞬息充盈心田。忽然像两个人形在眼瞳一晃而过。有种不真实的曼妙,男子声音一刻暗沉:“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今夜我便会把东西讨要回来。”
白末轻笑,漫不经心的靠到椅背上,擒了手边的东西吃:“你觉得会一帆风顺么?一个,罂粟美人能对我这样,为什么就不会失信于你?除非你的利用价值当真是尽了。倒不如我帮你指条明路,要么杀了我把尸体奉上,她会给你一种东西,是真是假就保不准了。再者便是如果她不给你,我们交易,我定会替你讨回来。”
“你有这样的本事?”
白末唇角一抿,那痕迹明明是笑着,却冰冷得隐隐透出一股寒意:“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试过你又怎么知道。”
君宇墨发线一垂,哧哧的笑起来。转而吩咐身边丫头:“帮她易容。”
小丫头手脚倒利索,瞬息掏出一个锦盒,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备而来。
白末略有防备:“君宇墨,你要干什么?”
君宇墨啧啧感叹:“多新鲜呐,我想干什么就直接干了,还用易容上妆么?你当我吃猪肉啊,还得先剔了毛扒过皮的。瞧你一脸防备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白末片刻无语,只剩翻白眼的份。这个君宇墨嘻皮笑脸的肤表下肯定藏匿着一颗晦暗无比的心。这股子贫劲与宋楚比起来倒是有些过了。
丫头手上功力极到位,须臾便已轻松转换了容颜。照了镜子去瞧,就连自己都觉陌生至极。
君宇墨修指一挑她的下巴,嘴唇微启的瞬间,一粒药丸从嘴边滑进一路直达肺腑。男子嘴角一扯:“行了,走吧。”
白末捂着脖子剧咳数声,一抬眸,瞪着眼睛瞧他:“君宇墨,你给我吃了什么?”
君宇墨仍只是笑,一脸的淡笑如风,映着一身火红宛如五月飞花。有那么点轻挑劲。大手一伸,捂上她一双瞪得极大极亮的眸子:“别瞪得跟死不瞑目似的吓唬我,说白了吧,给你吃的断肠散,用不了个把时辰你就会全身溃疼而死。怎么样?老实了吧?”
他这样一说,白末反倒不怕了。君宇墨这种男人,当真做起草菅人命的坏事时,绝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张了嘴欲回击几句,喉咙干哑,咿咿呀呀的半天发不出声音。才预感是被他封了声线。纤手指向他,一阵痛心疾首。
君宇墨一把揽过她的肩,一脸莞尔笑意:“带你出去转转。乖乖的别发出声音,否则你一挣扎准保筋骨断裂。”
白末被他一路牵出清影宫,多年的警觉性使然,细细打量斟酌周遭环境了,只见一片青山绿水环绕。花红柳绿,草长莺飞。草是珍贵的草,树是奇异的树,就连花开也比别处争艳几分。再一回首,就已不是刚才景致。如一面平镜,倒映着一片虚幻。更似一处瑰丽四起的海市蜃楼。没有来路,更望不清去路。
男子一边含笑的磁性噪音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别看了,纵使你再机警,也看不出我清影宫的端倪。”
白末侧首睨他,意指,这地方怎么弄的?实实虚虚果然望不清明。
男子略一颌首:“天机不可泄露,就你这脑子,说了你也逃不出。”
她瞪他。
他挑音:“嗯?”了一声。
她啧啧唇示意:“你忒不是东西!”
他含着笑道:“谢谢!”
出了清影宫的不解之地,接着上了一辆外表平凡,内里奢华的马车。大约两个时辰的工夫就已到了一所城镇。白末挑了帘子望出去,四周繁华程度与广云国无异。商铺林立,人流之中摩肩接踵。
她放下帘子回过身看他,指了指外面,想知道这是哪里。
君宇墨斜身倚在软座上,一脸懒散意韵。一挑眼皮:“明盛国的一个小城镇,来这里见一个人。”凑近她几分,狭长眼眸微微眯起:“记得,看到谁都得乖乖的。这药还只是个半成品,后果怎样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先拿你试试药。”十指伸出,按上她灵动的眉眼,指腹一瞬滑腻质感,达于心底:“这眼睛却是比一般女人要灵动些,因此更当安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