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心中嘻笑,看出他是在紧张的,比她还要紧张。像十几岁的少年,明明充满了渴求,却又陌生得心生惶恐。她微笑着细细凝视,他的鼻骨如远山般挺直,淡薄的唇轻抿呈出好看的弧度。屋内没有点灯,月光从窗口洒下,静谧如流水。将他的五官渲染得好看至极。
她忽然捧住他的脸,跪坐起身,重量都压向他的身体。视线移至他的唇间,手指轻划过,调皮一笑:“宋楚,你害羞了么?”
宋楚睁大了眼睛瞪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一时忘了反应。满眼都是她的笑,那笑容,如微风扶柳,轻盈淡然。
白末咂咂嘴,接着吻了上去,他就石化当场,她有些气急,板着脸看他:“你不想要我?”双颊沾了几缕红润,月下如瓷器一般光润。双目却也清涩含羞。
宋楚的眼眸淌满异样的光彩,看着她炯炯发起光来。胸口频繁起伏着:“我要……”那声音像月光一样清透干净,带着永生永世,永不止息的眷恋。“白末……”
“嗯?”
他低哑着嗓音轻念:“我爱你……”接着用力吻住她,执了天翻地覆的温情与火热……
“楚……”
“一会儿可能会很疼……不过很快就好……”
“我不怕疼……”
“白末,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是干净的……”
她倏地睁大了眸子,是惊讶也是欣喜……很疼,比她想象得要疼。白末想要微笑,可是泪还是酸溜溜的滑了下来。他盯着她,便不敢再动,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怜惜:“是不是很疼?”她伸手揽上他的肩,终是微笑着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很幸福……”
他前所未有的幸福着,那种感觉温暖而柔软,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是他的女人了……
早晨的雾气酿起一缕花香,经风一吹,散了一室,沁人心脾。淡黄的晨光追逐着进来,室内静显一片生机盎然。
白末被窗外鸟鸣唤醒,睁眼间就埋在他的肩窝里,他的大手放在腰间固执地圈住她。她抬头伸出手描画他的眉眼。
宋楚被扰醒,挑开朦胧的双眸对她微笑:“不睡了?”
白末心中一暖,向他怀里缩了缩:“睡不着了,想吃东西。也想快点把小菊救回来。”眼中瞳孔一闪,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扑哧”笑起来。
宋楚被她笑得悚然,挑了眉看他:“傻女人,这是笑什么呢?气都快笑断了。”
白末瞪着两只眼睛,像两盏巨大的探照灯,照得他惶恐:“宋楚,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楚也瞪她:“竟瞎扯。”
白末抬起头,上半身压到他身上,煞有介事:“第一次都给我了,我当然得负责了。”
宋楚刮着她的鼻子,苦笑:“你是在嘲笑我?”
“谁嘲笑你了?”
宋楚只微微的笑,笑里透出以往不常有的宁静,双臂一收揽紧她,让她的头抵在胸口上,这一刹有他想要的舒心和安然,愉悦于心。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趴到他胸口了,白末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便真的不动。福至心灵间想起那一夜宋楚对她说的话。他说:“白末,如果我说你是第一个我牵过抱过亲过碰过的女人你信不信?”
那时她的心里全然隐在一片不知所措的怔愣里,说不出信与不信,这一刻便真的信了。连带那夜的“高瞧”她也一并读了个了然于心。手中力道再紧一点,忽然满心满肺的愉悦,“宋楚,你是我白末一个人的了。”
宋楚微微抬起头瞧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类似于好笑的出音:“有你这样的女人么?这种事做完了竟然喊得比男人还要豪放的。”
白末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只悠悠的道:“我只对自己的男人说,又不对别人说。有什么问题?”
发顶一丝清凉,宋楚已经破声笑开,气息打到她的发际,微痒一片。
心里有一计声音辗转间就已做了一问一答,从此与他一起,就算风雨苦痛折磨,你后不后悔?明眸展笑间,又好像是答了,她说,不后悔。
这一刻才发现,或许穿来,就是一场宿命。
晨风簌簌吹起,骚动着白末两侧的散发。暗中深吸口气,这还是第一次早上起床之后要去拜见宣王府的两位当家老人,显得多少有点过于正式。像嫁进王府的新人,让她难免心里生出紧张。
宋楚感觉到她手掌渐渐渗出的湿渍,攥着她的大手一紧,侧首瞧她:“怎么?紧张?不想去见?”
白末嘴角微微翘起,眸中光色灵动的闪烁着,小女人的样子在这一刻表露无疑:“嗯,是有点紧张,毕竟第一次这么正式去见老王爷和老夫人。由其在经过昨晚之后,有点尴尬呢。”
宋楚挑起眉看她,大手触上她脸上渡着春色的凝脂:“别动,保持。这表情还有点小女人的样子。”
白末瞪她一眼,一手打掉他的手:“宋楚,你就不能正经点。”
宋楚扯了嘴角笑,轻吸口气,微微颌首看了一眼天际,似作片刻思萦。接着接起她转身就走。
白末用了反力拉他,略微惊讶:“宋楚,我们不去正厅吗?这是要去哪儿?”
宋楚不看她,脚上的步子大而流畅:“不舒服就不去,又不是没见过。同房是你我两个人的事,却是没有必要被别人问及东西的。莫说你不喜欢,我也十分排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