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同样一本正经的应承着:“好,不碰就不碰。”其间大手已经抚上她的发顶:“行了,快回吧。你不是吵着已经迟的不得了了吗?”
白末说:“啊,是得走了。”从他的手臂下脱身,走出两步又回头:“你不打算走?还是我走了,你另有活动?”
宋楚眨眼理解了半天,看着对面灯火辉煌的暧昧楼隅才恍然明白过来。气得笑出来:“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白末瞥见他一脸笑意,扯了扯唇,面上有些讪讪:“装得还真是不太纨绔。”当即回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其中人就已经攀上房屋,身形甚是利落的闪身消失了。
宋楚静静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啧了长长的一声:“果然也不太走正道。”眉目一松,谦谦君子捻花一笑,同样踩着女子走过的路线一路返回宣王府。
小菊倚着门扉,眼皮微瞌。已经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四夫人回来,心中暗忖:不会对王府不熟,出去看热闹的时候迷路了吧。想着困意全无,起身就要出去找寻。
此刻白末已经跃过墙围进来,远远看到小菊即将射出去的身形,压着嗓子唤了一句:“小菊。”
“四夫人?”小菊望着白末回来的方向,略微惊讶:“四夫人,您不会又跑出去玩了吧?”
白末点点头,接着伸了一个懒腰:“出去转了转。困死了,马上洗洗睡吧。”
不待小菊再问,已经绕过她进到屋内。视线打到桌面那块黑色面料上,掀开,那撮明晃不定的暗光虽能看出徐徐闪动的影子,但不仔细分辨,已不再那么明显。
“今天王府的宴会热闹吗?来的都是些大人物吧?”
小菊一边准备洗澡水一边答她:“咱王府能当贵宾请来招待的客人绝对都是大人物。四夫人今天没见到明盛国太子的盛世风华真是可惜了。”
白末拧了眉望着她,调侃:“我看你这小丫头当真春心大动了。”自行试了一下水温:“行了,也不早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洗便可以了。”
小菊照例叮嘱两句,才放心的转身出门。
是夜,宣王府的人流已经散去,唯有月流园前的人流越积越盛。
老管家翘首以待的看了一眼前方,转身对李路吩咐:“你去王爷的寝室中看看,看王爷是否已经回去睡了。”王爷不走寻常路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好。”李路沿着月流园的古径一路向里。
老夫人今夜忍耐的极限眼见被突破,脸色一沉,微冷出音:“你们王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太不成体统了。”
老管家低着头一直唯诺到尘埃里去,只一个劲的点头包揽责任:“老夫人息怒,是老奴平日提点不到。”
老夫人冷哼一声,眉宇间的那点寒霜更胜,将整个月夜影射得一片寒冷。
苏夏那张容颜仿佛永远都是笑着的,永远如三月春风拂面,布了一层生动洋溢的暖色。抚上老夫人的胳膊,轻声劝慰:“娘,夜里湿气重,您先回去睡吧。我跟着下人们等王爷回来就好了。王爷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公务繁忙,所以得了空就想休息一下也是有情可原的。”
老夫人心中一暖,虽说怒意仍在,却明显去了三分。反拉住苏夏的手,老目含笑:“夏儿,那就辛苦你了。等一会儿他还不回来你也回去睡吧。明日我再教训他不迟。”
一干人施礼送走老夫人,接着立在夜风里凄凄哀哀的等候着。
苏夏身边的一个老麽麽豆眼冒出隐匿的凶光,贴近苏夏几分,出口已是疼惜:“王妃,您也去休息吧。这样等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苏夏对下人的话充耳不闻,仍旧雕塑一般定定的站立着。今晚她急迫想要见到宋楚。他已经多日没去她的望月居了。不仅如此,即便在府中,这几日也连他的半个影子都不曾见。夜风席卷着沉湿的气息压进心里,苏夏竟觉得荒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路从宋楚的寝室中跑出来,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回王妃,王爷还没有回来。”
老管家最先立不住了,急忙对着苏夏请命:“王妃,莫不如我们派几个人出去找找王爷吧。”
苏夏抿着唇片刻不语。抬头辩了一下时辰,撂下话来:“哪儿都不用去找,就在这里等。”他宋楚是何人,在整个广云国有谁能把他怎样的,就算整个天下有这种本事的人也不足矣。所以有意外发生这种事便想都不用想。
老管家一抬眸,惊叫起来:“啊,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呼啦一下,月流园的人都射过去了,围赌在宋楚周遭,好一番感怀:“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在这里等您一个晚上了。”
“是啊,老夫人都怒了。”
宋楚轻描淡写的将眼风发散出去,苏夏站在朦胧的月光下,月光洒了她的一身一脸,只静静的望着他。宋楚挑眉笑:“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站着等我,不用睡了?”
苏夏瞪他一眼:“你还知道晚?今晚明盛国的太子来府中坐客,你去哪儿了?”
宋楚揉了揉眉宇,作苦叹状:“我把这事给忘了。”
苏夏先不理他,驱散众人道:“既然王爷回来了,你们就都回去睡吧。”接着过来牵宋楚的手,宋楚广袖一抬,去抚额前散落的发线,她也仅扑了一个衣角。两人同时一僵,苏夏心思猛然下沉,语气中掩不住的失望:“还是不喜欢女人亲近吗?你要让我等多久?”
宋楚并不接话,还是泰然的微笑,指着眼前房舍问她:“去我的月流园坐坐?还是我送你回望月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