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陌和白夫人都慌忙凑上前去,白思陌凝着眉看着娃娃。
“哎哟我的小宝贝,这么小啊,受苦了孩子……”白夫人又心疼又欢喜的抹了抹泪。
“你瞧着眉宇之间,多像爷啊,将来一定是个美人!”产婆喜盈盈地夸着,又道:“爷给取个名吧。”
白思陌笑了笑,想了想,就说:“叫念兰吧。”
白夫人一顿,“这是什么名?”
“好名。”白思陌不在意地笑。
“好名,好听,好听呢。”产婆敷衍地笑着,又道,“哟,孩子不能见风,我先抱回里间。”
“好,好,走。”白夫人也跟着进门,转头又问:“思陌,你还不快进来看看曼婷!”
“是,娘,你先,我马上来。”白思陌应付了句,转身,看了看门外探头探脑的白诚,大步走了出去,低声问:“查的怎么样?”
“爷,真没查出什么。”白诚惶恐地道。他就奇怪了,怎么爷非想让阮曼婷出轨?爷就不怕丢人啊!
白思陌脸上没有波澜,冷声训了句:“废物!”
“爷,我看你就是多心,阮姨娘嫁之前的名声,也是好端的,只得知有那么一个表哥,也没传出不好的事儿来,而且,那也是前几年的事了,想那时阮姨娘还少不更事呢。再来咱白府中,阮姨娘对爷好着呢,痴心一片,也尽守了妇人的规矩,从不曾见有一丝异常,爷,您这是怀的那门子疑啊。”
“多嘴!”白思陌甩了袖子,转身去了里间。
屋里头,阮曼婷一脸青白的躺着,像是失了多大的元气。听得白思陌的脚步声,她幽幽转醒,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夫君……你算是来看我了。”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
“哭什么呢这是,母女平安这是好事!”白夫人忙给她擦泪,“莫哭了啊,刚生过孩子容易生病。”
产婆却笑嘻嘻地道:“女人嘛,过此大难都想得到相公的安抚。老夫人,咱们先出去吧。”说着,将孩子放到床上,好生盖了盖,招呼着白夫人出去。
老夫人看了看孩子,又嘱咐了白思陌几句,便出去了。
白思陌静静的看着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孩子不高兴吗?”阮曼婷一出口,脸上几多悲凉。
“我在想,这孩子来的真不容易。”白思陌沉声道,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孩子粉粉的小脸。
“相公给孩子取名念兰,是什么意思?”阮曼婷愤声质问:“你不舍得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拿我们的孩子来想念她?相公,你将我置于何地?”
白思陌轻飘飘看向她,不语。
“还有刚才,你让白诚到我这里搜什么?难道你怀疑我又捣什么鬼?你当我是那种坏人么?就算我想,她简墨兰已经被你休了,我还能做什……”说着,阮曼婷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不对,爷好端端的叫人来搜我?定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是吧?我敢问夫君,你查到了什么?你又以为曼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莫激动,吓着孩子。”白思陌淡淡地道。
“哼,看你见着孩子,一脸的不高兴,难道你怀疑我?怀疑我背叛你?”阮曼婷气的胸口重重起伏,眼泪又啪啪的掉下来,“你这没良心的啊,我为了跟你,不惜为妾,在府上我一心一意为你好,你怎得怀疑起我的清白来了?那简墨兰水性扬花,跟二叔偷偷摸摸,那是旁人的事,碍着我什么了?你当我就跟她那般不知羞耻?”
“曼婷。”白思陌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她,说:“我有不育之症。”
阮曼婷一下子绷住,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我也不想再重复。”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阮曼婷猛的打了个激灵,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不!思陌!这……这绝对不可能!我发誓,我阮曼婷对你从无二心,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啊!我……这一定有误会!一定是给你诊错了!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思陌……”
看着阮曼婷慌张急切的哭个不止,白思陌却是极为冷静,他慢慢地说:“我听说,你曾经有个交好的表哥。”
阮曼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调查我?”即而,眸中露出失望,“原来你已经这般不信我……思陌啊,我那表哥,只是在府上借住读书,在那期间,我也只是偶尔路过书房,与表哥谈过几次话而已,我家中姐妹三人,哪个能说没有与表哥碰上面聊上几句的,难道这也……这也成了污我的理由不成?这……这算什么?表哥为人正派,说话行为也从未有过失礼,这种诬赖之词到底是怎么传到你耳里的?我说过,我从见到你就爱上你,从未改变,过了门,我实心实意的跟你过日子,你却是这样对我的?思陌,你太狠心了,你太无礼了!我发誓,若我有做过背叛你之事,就让我千刀万剐!”
听着阮曼婷的解释和痛斥,白思陌心里并没有任何轻减或舒畅,只是更加的平静。“你现在知道,被人诬陷的滋味了么?”
阮曼婷一顿,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思陌苦涩一笑,“墨兰知道我的病,为了顾及我的脸面,悄悄把这事瞒了下来,三年来日日为了熬药。可是我却因为她不能生子,娶了你。你有了喜讯后,我更是将她丢在了一旁。可是她已经这般可怜,你还是不肯放过她,你还想要身份,要地位。你和那个姑婆子演的戏,怎么就那么迷了我的眼呢,拿孩子来做赌注,亏你这个做母亲的想的出。我一直以为你可爱善良,就将她对比成了怨妇毒妇,轻易的着了道,差点儿将她打死。教训她一顿还不满意,你和娘又撺掇着我写休书,如今,她终于离开白家了,你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到底是有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