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陌……你别这样下去,你当你这样,娘看着可怎么办?虽然我们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可是她没给咱缓和的机会啊,她铁了心的要和离,她心里没你了,你为了一个心里没你的女子这么折磨自己,这岂是大丈夫所为啊!”白夫人说着也心里来了气,不由的数落起儿子的无能。
白思陌此时是一点斗志也激不起来了,他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沉声说:“娘,我没事,你回吧。”
白夫人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说他也是不爱听,便又嘱咐了他几句,起身,走了。
白夫人这边刚走,站在门外的白诚就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爷,您让我查的事,查清了。”
白思陌转过身来,示意他说。
“阮府一向都还清静,阮曼婷未出阁时,在府上是最安静的一个,她那几个姐妹和她爹的小妾们闹的天翻地覆时,她也是从不插手,不是个惹事的主。只有一件事儿,据说阮家有一表亲,家道中落,表亲的儿子来阮府投靠,在阮府住了有小半年,后来中了举才搬走的。据小的调查,阮曼婷与那表哥倒是很谈得来,时常一起研文读书,听说阮老爷也是瞧着不顺眼,怕外人说闲话,就把那表亲给赶走了。”
白思陌听完这些,鼻子里冷嗤一声。“闲话?也得有闲事才行。”
白诚隐隐感觉到白思陌的阴戾之气,也大气不敢出。
“去阮曼婷屋里搜,一点也不要放过。”白思陌突然怒斥一声。
白诚吓的一哆嗦,“爷,搜……搜什么?”
白思陌一瞪眼,“你不是给爷说,她有个不三不四的表哥吗?你蠢啊还用问!”
“爷……小的以为,阮姨太太在府上倒是挺规矩的,少女时有个什么情怀的,也不代表……再说了,爷宠了她数月,才……传的喜讯,平日里,阮姨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白府不说戒备森严,可有只苍蝇飞进来还是会知道的,所以爷是不是……”
白思陌慢慢沉下了心,细想一番,阮曼婷入府一年,确是没瞧出些异样来,当初他宠她之极,几乎夜夜留宿西院,仅有的几次出行,也是他为了让她散心开心,亲自带着她去的。可以说她从嫁进来后,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虽然阮曼婷也是个嫉妇,有些个心眼儿,但对他的爱慕像是真的,应该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唉,可怜了墨兰,为他抗着罪名,为他熬药,而他却只宠着阮曼婷,实实是她为别人做了嫁衣,现在想想真可笑,若墨兰事后要用巫术害这孩子,当初就断了他的药就是,当初就不同意他娶妾就是,何需如此麻烦,他真是糊涂了。
“那也要去查,把西院翻个遍。”白思陌冷声吩咐了句,就又翻身睡去。
白诚摇头叹了口所了,只得照办。
西院里突然进来几个婆子,一进门就直奔屋里到处乱翻,直惊的阮曼婷腿都要软了,正要开口骂,却见白诚悠悠的走了进来,施了一礼,道:“阮姨娘,爷说了,你这屋气息不对,让小在查看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心莲怒瞪眼。
白诚却也不多说,只吩咐几个婆子继续翻找,“动作快点,一点都不要错过!”
阮曼婷很快冷静下来,脸色越来越腊白。从爷回来时,她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这就来了,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她什么不成?是简墨兰跟爷说了什么?以前她刻意让爷看到简墨兰和二爷亲热,莫不是简墨兰现在反过来污她?
这样一想,阮曼婷胸口更加气愤,望向白诚,她冷声道:“白诚,你且回爷,我阮曼婷清清白白,容不得人随意污蔑!若他想找理由休我,就直说!”
白诚陪着笑道:“阮姨娘莫气,旁人若有个什么说道,爷这也是为了还您个清白呀。”
“哼!”阮曼婷坐回椅子上,看着几个婆子将她的东西翻成一团乱,气的肚子都疼了,“我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自打进了白家,我哪点不是为着他好?现在,那恶妇走了,明明是他们两人有矛盾,这回把气撕到我头上来,找起我的茬来了……哎哟……”
“奶奶……你怎么了?”心莲发现了不对劲,连忙扶住阮曼婷。
白诚也慌了手脚,“阮姨娘,您没事吧。”
阮曼婷的额头都疼出汗来,却是倔强地道:“你搜,你继续搜,今儿个你不搜我还不准了,我倒要看看……嗯……看看能搜出什么来,若是……不给我个交待,我不……”
“奶奶,你别说了!”心莲愤愤地瞪向白诚,“都是你们把奶奶气成这样的!看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你们谁担得起!”
“我……我这就去请爷……”白诚转身就溜了。
阮曼婷捂着肚子疼的直不起,眼泪也随之出来,“那果然是个恶妇,都离了白家,还能这般害我……”
“奶奶,你别说话了,你快到床上躺着。”心莲着急的扶着她,可刚挪了一步,阮曼婷就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白思陌站在外间,眉头紧颦着屋里面那低一声高一声的惨叫,一张脸也变得惨无人色。
白夫人也着急地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呢喃,“怎么会早产了呢?这才七个月啊,但愿母子平安啊,老天爷保佑。”
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得里面的产婆高声叫着:“生了!生了!”
白思陌转过身来,就见产婆怀里抱着个哭的哇哇大叫的娃娃走出来,笑嘻嘻地说:“恭喜爷,贺喜老夫人,是个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