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禹悄然看着白夫人这迷醉的样儿,心里盘算着今日恐怕是个好机会。其实白夫人才四十多岁,并不老相,反而体态丰美,韵味十足,想起白阡陌的安慰,他只有苦笑。既然说要早些得手,他也顾不得结果了,就算事后被打死,他也算为主子鞠躬尽瘁了。
“夫人……”子禹柔柔软软的唤着,这方面他特别注意,从不在白夫人面前叫“老夫人”,一声夫人叫得暧昧温柔,直令人神情气爽。“前些时子禹出去,在一家老巷买到了香女酒,我品着滋味极是爽口,想着给夫人也尝一尝。”
白夫人笑了笑,道:“喝什么酒啊,这不晌不夜的。”
子禹又连忙道:“夫人,这春花时节,身体犯懒,子禹陪着你在家下下棋喝喝小酒,自是比较惬意。”
白夫人听了,亦觉得这平日里没有事做,有人相陪着充分享受才是正理。有这小家伙给自己解闷,也免除了她的烦恼。于是便伸手捏了捏子禹的脸蛋儿,道:“行,去吧。”
子禹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温柔的下塌来,动作举动都甚是招人疼爱。白夫人瞅着这小男人,胸口也是莫名的一阵心痒。虽然她出身名门,自是知道女子芳德,可是夫君早早就宠那狐狸精,身子被掏空了去世的早,她已是多年寡居,身边不外乎一些婆子丫头,没有个可心的人儿相陪,若说不寂寞,谁会相信。如今得这温柔的美少年相倍,自是万分疼爱珍惜,虽然她也对他存着戒心,知道他对她万般顺从千般讨好有些怪异,可也只是想他是出身卑贱,想借她的财和势图个衣食无忧罢了。
子禹走出正屋来,脸上的笑容恢复了肃然,他加快了步子,走向自己的小层时故意绕过了离白阡陌的屋子处,不着痕迹的在窗台上留下了信号,这才去拿了酒,回到正堂。
白阡陌回到屋里时,天色已将暗,今儿他将从西梁运来的大玉石送去了百里府,因算是与白思陌一起的生意,他便差了白诚去送,此物重要,他暗自跟在后头,直到办完事白诚禀报了后,才放心回来。百里鸢只说之后会与白思陌联络,他便只管送物便是。
因此回来时就发现了子禹的信号。他连忙避过旁人,悄悄去了老夫人的正堂瞧个究竟,这一次,他一定要确保不出意外才行。
正堂里,白夫人已喝的醉醺醺的,脸上飞起红霞,眼波迷离,身歪体斜,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端庄。
子禹是端着酒杯陪着笑脸不止的夸赞,说着白夫人为人如何慈善,性格如何温婉,一边明里暗里的表明着自己多么的爱慕云云。听得在窗外的白阡陌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边心底狠骂着白夫人哪里什么温婉慈善,分明是条恶心的毒蛇,一边暗笑子禹果然是风月老手,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哄的这老女人神魂颠倒。子禹与百里鸢不同,百里鸢那是哄着花娇娘子倒贴,纯属自己找乐子,玩完就甩。子禹却是不管自身爱不爱,可为了目的,有让人离不开他的本事。
“子禹说的什么话,本夫人都老了,可比不得这院里一干的丫头水灵……”这是白夫人似醉似醒的呢喃声,怎么听,声音里还都透着些醋意和勾引。
接着,子禹略带着紊乱呼吸的声音更是腻腻地传来,“那些青涩的果子怎么和成熟的蜜桃相比呢,夫人正值风采年华,别具韵味,子禹极是喜爱仰慕,若能一辈子服侍在夫人身边,真是死而无憾了……”话音未落,便传出来暧昧的纠缠声。
白阡陌暗笑他来的真是时候,于是满意地轻巧跃走。
简墨兰正歪在白狐软榻上摆弄棋子儿,就听得有脚步声进院来,玲珑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来者是白夫人左右的小慧丫头,见到玲珑说:“大奶在吗?老夫人请大奶奶过去一趟。”
玲珑听着有点纳闷,平时老夫人不怎么找她家小姐的,这天都要黑了,怎么老夫人又唤小姐?莫不是阮姨太太那边又出了什么恶主意要陷害小姐?这么一想,她还挺紧张的,凑上前小心地问:“小慧,你可知老夫人是有何事?”
小慧显得有点木讷,回避似地说了句:“我不知道,让大奶奶快些去吧。”
玲珑忧愁的看着小慧转身走远,心里不胜焦急,爷去河北了,家里面没了主心骨,又成了这帮子夫人奶奶作祸的时候。咦对了,二爷!老实说,她也不傻,虽然以前二爷和小姐走的就近,可是亲到半夜来访就不正常了,她心知小姐是铁定了不原谅爷了,所以和二爷近着在白府也算有点靠山,而且,她看出来二爷是真的对小姐挺好的。所以这么一扭身,就慌张的去给简墨兰说了。
“小姐,我看我还是去找二爷透个信,老夫人万一又拿个理由打你,爷不在家她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听着玲珑紧张话,简墨兰也觉得奇怪,这些天她可是三天两头的去请安的,没有输什么理儿,而且也哄的老夫人对她好了不少,不一定像玲珑说的会出什么坏主意收拾她,其实她并不怕,以她现在的机敏可以把老夫人把握的团团转,只是这个时间突然的唤她去,是有点不对劲。
“先不用,我去看看情况再说。”起身,她活动了下四肢,还是打算看个究竟,“说不定是小事,别弄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玲珑为她披长氅,她却一摆手,“不必了,早就不冷。”说起来正好闷的难受,找个理由出去走走也不错。
出了院门,才觉得果然晚风都有些暖了,亦是这样的夜晚,那日他突然的袭击令她措手不及,却也给了她无限的暇想,同时也留给她淡淡的怅然。这几天,她心情不怎么高涨,也没有出门耍玩,懒得都身上长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