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将白思陌激得眉头紧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尖牙利嘴?哦……一直藏着掖着吧,藏了五年真是委屈你了。”
“劳烦你体恤,夫君放心,以后奴家再也不会藏着了,憋坏了自己,不知道爽了谁呢。”
“你……”白思陌气的脸色煞白,那边,简墨兰腰肢一扭,叫上玲珑,欢快地道:“玲珑啊,快走吧,莫被些有的没的,煞了这难得一见的好风景。”
“刁妇!”盯着简墨兰姗姗而去的背影,白思陌眼睛里真喷火,脸色铁青。这个女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如此尖酸刁蛮?之前的温顺柔韧,难道都是装的?那这五年的夫妻算什么!
一直跟在身后的白城凑上前,盯着那背影诧异地感概:“少爷啊,少夫人今儿个可真厉害!”
白思陌冷哼一声,恨恨道:“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不过是狗急跳墙而已!”
“少爷,我看夫人刚才是真不在乎你。”白城人就是实诚,一不小心就说了真心话。
白思陌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蠢才!”说完,甚是气闷的甩袖进了院门。
白城委屈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嚷,“分明是吵不过少夫人,就拿人家撒气。”
夜有些深了,白城举着灯笼弓着身子问:“爷,去西屋?”
白思陌顿了顿,“不,去大屋。”
白城诡异地一笑,忙上前领路。
“你知道她今日何时回来的吗?”白思陌闷闷的问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儿是怎么了,脑子里总是想起简墨兰出门时雀跃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爷,少夫人刚回来不久,天黑之前……”
白思陌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远远看到如豆的灯光,透过窗子看到她与玲珑似多欢喜的摆弄着什么。冷哼了一声,推门进去。
满桌的手饰脂粉,将她的脸庞都照得熠熠发亮。只是在抬头看到他进门来时,立即沉得比黑板还黑,甚至还跟被人窥视了宝贝似的将那一桌快速的用手捂住。
白思陌喉咙里似塞了根鱼刺般,“看来今日收获不少啊,玩的尽兴吗?”
简墨兰也觉得刚才那下意识的动作有点滑稽,清咳了一声,大大方方的将手饰呀脂盒啊一一放好,“托少爷的福,都乐不思蜀了。”
“哼!”白思陌冷了脸,训斥:“还没出白府的门呢,就这么没规没矩?竟然跑出去一整天不见人影?成何体统?你也不怕下人笑话!”
“哟,我出去一天犯法了?下人笑话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啊?”简墨兰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这会儿顾及我白少夫人的面子了,早干吗去了?在西屋里暖着呢是吧!”
“恶妇!你听着!你现在还没被我休呢,若是出去惹出什么笑话来,丢了我白家的脸,看我可能饶你!”白思陌恨恨道,现在一瞧着她那漫不在乎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简墨兰一听这话也冒了火,但她极力压着,故意笑得不阴不阳,拖着嗓子道,“那还可就怪了,我一个不下蛋的,能惹出什么笑话来?我就是想丢你的脸,都不比旁人有那本事,是吧相公?”说着,眼角还瞟了瞟西屋那边。
“你……简墨兰!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口无遮拦、毫无分寸!我是你的夫,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思陌几乎要气疯了。
简墨兰下巴一扬,冷哼,“反正都要休我了,管我你也不嫌累得慌。”
白思陌瞪着她,突然气极反笑,“是,你就是个弃妇了!还没见过要做弃妇的人,打扮的跟个新娘子似的。”
“谁说非要嫁人时才高兴啊,脱离苦海那也是大喜事呢!”简墨兰脸上带着笑,眉头却皱的老高,“我也纳了闷了,没见过都要休人家了,还往人家屋里跑的,贱不贱呀!”
“噗……”有人终于憋不住,十分不合时宜的笑出来。
白思陌眼珠子都红了,回头吼:“滚!”
白城踉跄着跑出去了。
“小姐……”玲珑见这火越烧越大,紧张不已的悄悄扯了扯小姐的衣裳。少爷是爱面子的人,就算想出气也适可而止便罢了,小姐怎么如此不饶人,这般能讨到什么好处。
“都出去!”白思陌侧了身,负袖沉声道。
玲珑无奈的转身,简墨兰也若无其事的随着玲珑朝外走。
白思陌又好气又好笑地叫了一声,“简墨兰小姐,您老留下。”
简墨兰悠悠的坐下来,玩弄着今天采买来的戒指。
“怎么连杯茶也不给我倒?”白思陌软了语气,坐到她另一侧。
简墨兰不情不愿的倒了杯茶,放到他跟前。算了,总得有点待人之道嘛。
白思陌抿了口茶,顺了顺胸口的气儿,低沉着声音说:“挨打的时候你哭天抢地的,若是真有冤枉,你该同我解释。”
简墨兰心中一顿,诧异的抬眼看他。这男人不是又改走深情路线了吧。呵,解释有用的话,要家法干吗?自己一颗心偏到西天去了,还倒过头来怪东房的不是,哼,虚情假意的男人!
“休书一事,你若是诚心诚意的跟我服个软,我便也……毕竟有着五年的夫妻情份嘛。可……为何还反而趾高气扬?跟我制气?”说着,白思陌有点小生气的看了她一眼,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看吧,本来想原谅你,你自己不给自己台阶,让为夫我为难不是?
简墨兰此时心里却笑了,果然么,若真是绝情绝义,当时就不会说那七日之缓了,合着是等着她服软哪。我呸!若是真心疼真心爱,真念夫妻情份,便会自动的查明真相替她洗脱委屈,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休她!末了还让她服软?最看不起这种欺负女人的大男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