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兰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的情绪可以换的再快一些吗?还能再丰富一些吗?怎么突然让她觉得自己是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囧!
“那……那个倒不是。”她手指有点慌的摸着茶杯,一时有点无措,就说她是好人吧,别人跟她凶她不怕,就怕卖萌。
白阡陌眼角瞥见了她摸杯子的手,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转而,又恢复了纯白而委屈的神情,“那嫂嫂做何非要问阡陌为何黏着你?难道在嫂嫂心里,阡陌是有什么利可贪才接近你吗?”
简墨兰无语了,弄到现在反倒她成了被告。手掌托腮,无奈的讪笑,“呵……没有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及,免得……”
白阡陌眼帘一敛,眸色黯然,直接起身道:“若嫂嫂觉得阡陌有逾越,以后阡陌不再叨扰嫂嫂便是。”说完,竟愣是生分的施了一礼,侧身就朝外走去。
“哎……那什么……阡……”简墨兰慌了,郁闷了,唉,这孩子怎么这么爱生气呀,才两句话不对就使性子。一时间不留他不是,留他也不是,纠结了……
白阡陌走到门口,脚步顿住了,侧头,露出完美的侧脸,没有看她,眼睛望向虚空处,声音沉闷地说:“嫂嫂,其实,哥还是很爱你。五年前我就想,如果哥和嫂嫂一直恩爱,我就能一直跟在嫂嫂身边。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黏着你很安心,嫂嫂会信吗?”
“我……”简墨兰纠结的不是一点点,这段话给她的震动很大,她一时不知如何去理解。
直到门口那泛着亮光的白裳走了,她才失神的坐回了椅子上,重新托起腮,陷入深思。
如此看来,白阡陌是因少年时对简嫂嫂的眷恋?那这份眷恋是单纯的友情、亲情?或者是介于亲情与友情之间?是因为受尽了旁人的白眼,才对良善的简姐姐有了莫名的亲近感?看他方才的失落之态,似乎对这份感情很在意。那么,他现在对她的一切所作,只是因为少年时的一份朦胧情怀?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寄托式的情愫?
想通这些,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甜,有点酸。被喜欢的男子喜欢,当然是好事,可是若他透过她看到的是旁人,她真不想当什么替代品。
不过,反正他也只是她小叔子,她只是想还留在白府时消磨一下时间,所以,就借用他那份原本就存在的情感,和他欢欢喜嘻逗玩一下也没什么。美男,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不会认真的,反正等找到了出路,她就携款翩翩飞了。
玲珑跨进门来,用着探寻的目光问:“小姐,二爷……走了?你们吵架了?”
简墨兰沮丧的趴到桌子上,“唉,没劲,怪我口才不好,惹着那祖宗了。”
谁知玲珑竟然捂嘴笑,“小姐的刀子嘴终于碰上吃不定的了。”
简墨兰翻了她一眼,“你还乐,哪个知道他那么小气的?唉,这以后遇着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
玲珑又给她倒了杯水,笑道:“男人哪有那么爱生气的,生气是因为在乎呗。”
简墨兰脑子里叮的一声,忙问:“玲珑,我以前……跟白阡陌关系很好吗?”
“嗯,小姐对二爷很照顾,二爷挺喜欢吃你做的莲花糕。不过,他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了,跟现在不一样。”玲珑回忆着以前的事,叹口气摇了摇头。
呃,莲花糕……现在她是没这份手艺了,敢情简小姐是拿吃的哄的小朋友啊。“若不是他长了一双那样的眼睛,恐怕还没这份缘份。”说着,简墨兰苦笑了下。
门外,突然听得有脚步声,是王婆子,“大奶奶!”
玲珑忙走出门去,“什么事?”
“老夫人请大奶奶到她主堂里一趟。”王婆子不冷不热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玲珑瞧着她这背影,再联想到方才的事儿,不由的心道不好,连忙折回身。“小姐,咱们惹出事来了,这王婆子是那个小竹丫头的干娘,保不齐这会儿是小竹去告了你一状,老夫人让你过去准是又要打你。”
简墨兰听得,眼神一凛,浑身腾起一股子戾气。
“这可怎么办……”玲珑急的团团转,一边劝道:“小姐,你在老夫人跟前千万不要逞能啊,否则受罪的还是你。你划花了小竹的脸,小竹是爷的屋里人,这事是咱们错了,若是你跟老夫人使那粗暴的法子,把事情闹大的话,传将出去,你会落个恶毒的坏名声……”
简墨兰微眯起眼睛,手指按的啪啪响,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玲珑说的对,她虽然是正室,可也只能跟比自己身份低的丫头小妾动动手,这无可厚非。可老夫人是长辈,在古代辈份礼教特别重要,就算她再有理,老夫人再不讲理,做儿媳妇的也不能动粗,否则会受到所有人的指责。就算她想利用跟老夫人闹僵的机会,逼白家休了她,可这以后她简墨兰的名号也就臭了,她就算走,也得走的光明正大,走的趾高气扬。
或者你觉得,不一定非要吵闹或者动手嘛,可以用一张利牙讲道理,将老夫人讲的无话可说,可是试想,惹着这老夫人有嘛好处?日后她指定天天琢磨着怎么算计她,她可还嫌天天应付一个老太婆无聊呢,是吧。所以,她呀,这事儿得悠着点儿。
“玲珑,去,把我的珍珠粉拿上一盒。”沉着脸,她开始吩咐,“还有,沉箱底的翡翠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