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沫若兮的面子,沫鲁修重重地训斥着那个女仆,并将她赶出了沫家,以作惩戒。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沫鲁修的女儿!”沫鲁修是阴着脸,重重地说出这句话。
吴婉欣则是爱怜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多想,找到你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闺女。”
他们的目光是真诚的,就连站在一边的沫若莱也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在那一刻,她心里所有的提防崩溃了。
之后的日子,因为这一次事件,佣人们不敢对她指手画脚,出言不逊,只是依旧没有将她视为大小姐看待。不说话,眼睛里却是蔑视的。她不在意,因为在这个家里,她感到了温暖。
再往后,沫鲁修得知她年少辍学,便请来了家庭教师,为她补课。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知识掌握的很快。二十岁生日那天,父亲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那个男人,名朱力华,是a市顺发建筑公司的继承人,也是目前的经理。通过日记本上的记载,看的出她是很喜欢这个男人。朱力华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关爱着她。日记的最后一天是一周前,那上写着她要和朱力华订婚了,字里行间都是透着一股欢快的气息。只是,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腕,伤在这儿,必是自己所为。以前的生活不快乐,可是后来却是幸福的,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在住院的这些日子,朱力华为什么没有来看过她。
秀眉微微地蹙起,起身,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有些事情,她务必要弄清楚。对自己之前的性格,她现在是感到了一丝不满。那样的她,她从心里感到可怜,厌恶。自己讨厌自己,这还真的是有些奇怪。
刚刚走下楼梯,便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是沫若莱。
“送个喜帖来是什么意思!”
站在楼梯上,将一楼大厅里的情形一览无遗。沫鲁修与吴婉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色有些阴沉。沫若莱站在一边,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怒瞪着站在面前的一男子。整个大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压抑。
目光掠向那个客人,他干净清透,没有半点杂质,肤色白皙,五官中带着一丝俊俏,只是看着这个人,手捂向自己的胸口,胸口闷闷的,有些痛苦,这不是她的感觉,而是身体本身的反应,这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见他会让她如此的难受。
目光对上了那个来访的男人,见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沫若兮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他和她,果真有着什么故事?
迈着碎步,沫若兮一步步地走下了楼梯。
看见沫若兮走了过来,吴婉欣率先站了起来,急忙地走到沫若兮的身边,有些冰凉的手拉住了沫若兮,语气慌张,试图掩饰着什么:“若兮,你怎么下来了,刚刚出院,还是回去多休息。”
感到了吴婉欣手中的冷汗,她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心中疑惑,却是笑道:“妈,我感觉身体好多了,而且,有些事情,我刚好想要问下你们。”
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错愕、惊讶,随即是一丝惊喜,吴婉欣握住了沫若兮的双手,手臂有些颤抖,声音里压制不住喜悦:“你刚刚喊我什么?”
看着吴婉欣那激动的眼神,沫若兮重复着:“妈,你怎么了?”
眼泪,慢慢地溢出了眼眶,吴婉欣摇着头低泣着:“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
一声妈,竟会让吴婉欣喜极而泣,难不成之前沫若兮一直没有喊过她,想到了日记本里写的事情,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沫若兮其实很喜欢吴婉欣,或许是心里有着疙瘩,所以一直没有张口喊过。
眼尖的,沫若兮发现了桌子上的一个红色帖子,那大大的金色的请柬两个字是那样刺疼着她的双眼。不对,这不是她的感觉,又是身体自然的反应。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一种失落的感觉漫步在了她的全身,胸口有些疼痛,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若兮。”
“住口,立刻给我滚出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妈,那人是谁?”似乎全家人对这个来访的男人有着很深的戒备,几天的相处,让她知道沫若莱是个很温和的人,能让他这般的大发雷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若兮。”一缕忧色浮上吴婉欣的眉头,“这里的事你不用管,回房休息去。”
没有挪动脚步,想到刚刚在楼梯上时听到了那一声怒吼,缘由似乎是那个喜帖。脚底一滑,沫若兮身形轻盈地转到了桌子边,伸手拿起了那道请帖。
“若兮,放下它。”见沫若兮拿起那喜帖,沫若莱脸色紧绷地喊道。
吴婉欣惊讶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刚刚沫若兮如何脱开她的手,又是如何消失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眨眼间,身边的人便消失了。在听到沫若莱的那一声喊叫后,吴婉欣急转过身子,在看见沫若兮拿起了那请帖后,想要阻止,可是却是来不及了,但看见沫若兮打开了那道请帖。
我俩谨订于8月20日上午12时在翠竹酒店举行婚宴,谨请沫伯父全家光临……新郎朱力华新娘胡萍萍敬邀。
在看到这龙飞凤舞般的大字时,沫若兮有些明了,难怪家里人对那个男人没有好脸色,难怪沫若莱发了那么大的火,难怪吴婉欣要她上楼,手指在朱力华这三个字上轻轻地描绘着,此朱力华是不是就是日记本上提到的那个朱力华?眼珠子微微转动着,莫非,手腕上的伤与他有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