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烟下了马车,入眼便是一片的绿色和粉白色,两者相间,底下是澄澈的湖水,霎时好看,看着眼睛也格外的舒服。
深深的吸口气,空气中也隐隐夹着淡淡的莲花香,闻着让人忍不住的一再想要吸取。
洛莲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美的景色,下了马车眼睛就不曾从那满湖的莲花上移开过。冰冷淡漠的脸上也是第一次出现了笑意,虽然弧度不大,却也确实存在。
北溟烟觉得今天这个决定似乎不错。
凤魅绝看着前面那从一路上都无视自己的人儿,是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除了瞪她还是瞪她,可是只怕自己瞪得眼睛脱线了她估计也不会在意。
顿时又觉得挫败,还没有人敢这样忽视自己,不管是暧昧还是惧怕,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形。
不甘这样,上前与她并排而站,笑得邪魅,“这就是你今天要带我见识的地方。”不知何时,凤魅绝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侧头,乌黑的发丝顺着风沾染在唇角上,还没等北溟烟将它拨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先一步的将那调皮的发丝移开,只是那手指却留恋不舍的停留在细腻滑嫩的脸上,滑如凝脂的触觉让他不舍离去。
船上的人,岸上的人见到那样一白一红的配合,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痴迷的望着,虽然同是男子,可是那样的动作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反倒是觉得异常的契合,就好像本该是如此一样。
有些女子竟然就这样看着便红了脸,只是碍于礼教,不敢上前搭讪,只能痴痴的看着。
知道他们已经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睛,头上的太阳也是嚣张的炙烤着自己,北溟烟心情瞬间低落谷底,看着意犹未尽,摸上瘾的凤魅绝不客气的执起玉扇就敲过去。
飞快的收回手指,凤魅绝虽然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再次将自己甩在后头。
景兰轩莫浅寒看着王爷几次在北溟烟手上吃瘪,心中顿时安慰了。
不怪他们被整治,谁叫王爷都拿她没办法!
出来时已经先行叫人去准备了,所以当他们到圣莲湖时,早已经有艘精致华丽的大船等候在湖边。
上了船,福伯连忙出来,将他们引进船内,船上还有几个伺候的小厮。
都是福伯从来凤楼带出来的,公子性格乖张,怕外面的人伺候不好,又将早前准备好的糕点酒水摆上,看着北溟烟那怡然自得的样子,提着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对于这个主子,他也很少见到,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见得比较多,一直都是白老爷管理着来凤楼,以前一年都难得见上一次。可如今见了每次见都移不开目光,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就算他如今是个老头子,可看着主子那俊俏的模样,心中暗忖,难怪主子很少出来,就主子这样子出来怕也是祸害啊。
可是今天不止主子,身边竟然还有个丝毫不逊主子的人男人在。
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衣似火站在一起就是一副最美丽的画卷。
将福伯遣退,打开船边的窗户,外界的景色尽收眼底,可也远远不如没有任何遮挡来得震撼人心。始终缺少点什么。
洛莲似乎从那次与北溟烟谈过话后就已经将她认作了自己的主子,虽然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可感觉到她对北溟烟那若有似无的敬重,虽然目前北溟烟除了将她从千金醉买出来什么都没干。
可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敬重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北溟烟从进来就有些皱眉,大家都以为又是谁惹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只有凤魅绝一人只看了眼,就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起来。
将面前的酒喝得差不多,突然,凤魅绝起身径直往外走去,景兰轩和莫浅寒根本来不及跟上出来时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不出一会,北溟烟听见有什么敲击在船身发出沉闷的声音,将身体往外靠了靠,越过窗口看向下面那一艘突然出现的小船,和小船上那刚才消失的人,唇角上扬,没等大家看清楚就一跃而起,飞身跳上了那艘小船之上。
凤魅绝不让大家相继上船,掌心用力击向水面,小船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快速的往湖中央移去,大船上的人只能任由小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每当船有些慢下来的时候,凤魅绝就又会再一次击向湖面,直到船到了个四周都被莲叶莲花遮挡住的地方才停下。
看着被带到的这个地方,北溟烟淡然的表情这才展开了不少,想也不想的直接将鞋子袜子脱掉,坐在船尾,将那精致小巧的脚泡进湖水中,人也躺在上面,半眯着眼,很是享受,就连脸上的笑容都万分的娇媚。
刚才的闷热带来的烦闷也早已经消失了。
不去追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思,就那样安静的享受,水中的纤足不时的滑动着,引起阵阵波纹,激荡在水面也激荡在一个人的心上。
看着此时的北溟烟,凤魅绝静静的坐在那头,没有言语,只是那么温柔的看着。
最初池中妖媚华美的人鱼,对付浪荡子的狠厉,在宫中的“单纯、娇媚”,还有那轻而易举解了南宫尘的陷害,将北溟霜的婚事掌控在手的聪慧……她就像个百宝箱,每打开一次就会有不同的惊喜等着自己,以至于到最后自己的愈发的想要接近她,然后想要去发掘她到底还有多少宝等着自己。
北溟烟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炙热的视线,反正果体都被人看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更何况现在自己还穿着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