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做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惊讶,那人便是北溟烟。
像是料到他会这么做了一般,在听到他提出要退婚的时候抿唇一笑,看来后面自己只要看戏就成。
听到南宫尘竟然在这个时候退婚,可想而知最受打击的那个人定是北溟霜,因为刚才的惊吓而苍白的面容现在可以用一滩死水来形容,没有任何的生机,甚至带着些绝望。
不敢置信的看向无动于衷的南宫尘,踉跄的上前,双手握成拳,贴于身侧,细细看去,会发现她竟然在颤抖,不过这次是因为生气的颤抖。
过于愤怒,就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勉强才低沉的说出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北溟霜,南宫尘越过她,看向皇上,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连希翼都没有。
好像他刚才什么都没说一样,冷血的有些可怕。嗓音也是寒到了极点,“轻皇上成全。”
一个公主竟然两次被同一个人拒婚,并且还是在法船被烧的情形下,对于娇生惯养的北溟霜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她觉得羞辱的了,满腔的怒火像是大地之火,迅速燃烧起来,委屈的泪水透着暗光,缓缓的低落,这一刻北溟烟觉得她是可怜的!但仅仅也是觉得。
当她那一巴掌没有任何保留的甩在香秀的脸上时,她就注定了得到后的失去。
“南瑄王,你三番两次的让朕收回成命,你不要命了吗!”皇上用力的一拍案桌,愤怒的看着低下的南宫尘,龙颜紧绷,神色威严。
南宫尘跪着的身躯笔直的挺着,姿态不卑不吭,傲然挺立,像是长在悬崖之上的松柏,傲气凛然,睥睨天下。
“皇上,请恕臣斗胆,不知皇上可还记得五年前法船被烧一事?”此话一出,像是一道禁忌,皇后连连后退,北溟霜就连哭泣也忘了,睁大着双眸惊惧万分的看着眼前俊美出尘的男子,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皇上的脸色也是一沉,冰冷的气息融入空气,将稀薄的氧气全部吸干,只觉得有种窒息的疼痛。
“皇上,臣虽配不上公主,可既然接受了也不会轻易放弃,可如今法船被烧,皇上难道还要看到五年前的事重演吗?”一句重演顿时让皇上苍老了不少,却又勃然大怒,将桌案上的茶杯直直掷向南宫尘,一时间只听得到一声闷哼,然后便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南宫尘,不要以为朕不会杀你。”愤怒的低吼,皇上突然站了起来,却是不动,只是冷然的看着他。
南宫尘丝毫不为所动,跪在地上的双膝已经麻木,可他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那么执着的看着皇上。
他这是在和皇上赌,只是他用的筹码似乎和北溟烟所预想的不同!不过可能更有效。
果然,不久,皇上又再次跌坐了下来,略显疲惫的摆手,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奈,“好了!这件事朕会考虑,全都下去吧!”
听到皇上说考虑,最先舒一口气的却不是南宫尘,而是跪在地下的钦天监的众干人等。心中隐隐觉得,就算今日南宫尘不要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些人也会请求,只是不是当着皇后和八公主的面。
皇上闭目不再看众人,大家也都陆续退了出去,就连皇后,只是在最初听到南宫尘要退婚时愤怒的看着他之外根本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就算是北溟霜也只是那么哀怨的质问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到底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都如此忌惮?而且好像所有的事只有自己不知道而已。
“公主,不该谢谢本王吗?”慵懒邪肆的嗓音悠然响起,凤魅绝一袭妖艳的大红色纱袍,墨黑的发丝随风飞扬,绝美妖孽的面容挂着痞痞的笑靥,看着北溟烟很是轻佻。
景兰轩和莫浅寒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俊逸出尘的身姿吸引了不少过往的宫女的眼神,只是碍于这里是她的宫殿,而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看着站在烟云宫外的三人,北溟烟皱了皱眉,虽然自己也打算要找他谈谈,可是并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森然的越过他直直走了进去。
凤魅绝倒是自觉,跟着走了进去,完全不将北溟烟那不友好的眼神放在眼里,反而笑得更欢,使本就妖孽的面容更为的祸国殃民。
将众人挥斥下去,北溟烟坐在千年藤椅上,庸懒的杵着下颚,睥睨着坐在跟前的凤魅绝,懒懒的嗓音透着锋锐,问:“王爷什么时候识破我的身份的?”
见她这么直接的问,凤魅绝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站起身来,绝丽的身姿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缓慢而慵懒的走到北溟烟的身边,微微弯下身子,将头搁在北溟烟的肩头,轻柔的执起其中的一株发丝放在鼻间轻嗅,淡淡的幽香瞬间溢满整个鼻间,享受的闭上眼,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颈间,染上一层水雾,分外妖娆。
“公主不该先谢谢本王吗?”有些执着的再次问道,凤魅绝含笑的眸子晶亮透彻,像是天上最闪亮的那颗北辰星,耀眼迷人。说话喷出的气息悉数落在颈间,暧昧的味道渐渐上升,但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脸红心跳。
香秀看着公主被吃豆腐,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北溟烟递过来的眼神制止,不甘的瞪着那个总是在吃公主豆腐的人。
景兰轩和莫浅寒相视一眼,心里嘀咕,王爷这是来要谢意的还是来吃人家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