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的这一要求无疑是雪上加霜,彻底激怒了皇上。
“朕的圣旨岂是你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
“皇上……”
“好了!此事无需再说!”疾言厉色的打断南宫尘还想要拒绝的话,皇上紧绷着龙颜,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看着南宫尘的双眸有着不容转圜的余地。
皇后看着南宫尘那不死心的模样,道:“如果南瑄王是担心委屈了皇儿,那打不可不必担心。”
“古来男子三妻四妾那是常事,皇儿乃是正妃,只要王爷平日多加宠爱便可,而且王府里下人无数,有南瑄王的疼爱,也有那么多下人的照顾,相信皇儿定会幸福。”皇后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话里行间无疑是替北溟霜挽回刚才拒婚的面子。
暗喻,南瑄王拒婚是怕委屈了公主,将北溟烟刚才所说的因为青楼女子而拒绝公主这一事否决了。
不甚在意的摇头,只要不将她扯进这是非窝里,他们想说什么都可以!
凤魅绝看着利用自己,而脱离是非的北溟烟,殷红的唇瓣翘得更高,双眸毫不避忌的直盯着她,正好对上北溟烟四处游荡的眼神,眉眼一挑,妩媚风情,霎是勾人。
淡然的移开,丝毫不去理会凤魅绝那意味深长的眸色,好像刚才利用人家的不是自己一般。
南宫尘僵硬着身子,听着皇后那状似宽慰的话,只有他明白,皇后这是在用整个王府要挟自己。
本就森然的眸色变得更为阴沉,浑身散发的阴寒之气更比千年冰雪,就算是用三味真火也未必可以融化。
衣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浮华的月色,映照在俊逸出尘的面容下,洒下淡淡光波,却也照不亮那满目的漆黑。
“既然事情定下来了,那皇后你就准备祈福一事,朕再下旨昭告天下。”皇上全当安静的南宫尘答应了,冲着身边的皇后吩咐。
皇后淡淡点头,冲着皇上温雅一笑,又看了眼依旧跪在那里的南宫尘,满意的笑了。
南宫尘被迫接受了赐婚,之后的宴会更加沉默,或者说整个宴会似乎也变得有些异常,唯独只有北溟霜很是兴奋,不断挑衅的看向北溟烟。
北溟烟只觉好笑,嫁给一个愿意冒着生命拒婚的男子就这么值得她骄傲吗?
更何况,这嫁不嫁得成那也还是个问题了!
春日已经渐渐远去,温度日渐升高,那日宴会之后北溟烟都还是乖乖的呆在烟云宫内,不是因为害怕皇后,而是反常的天气让她哪里都不想去,整日就呆在这千年藤椅上乘凉,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让她很不爽!
因为她最怕的就是热!而且她的身体比一般人都要敏感,对于任何东西的敏感度比一般人都要高上很多。
所以,现在就算才是初夏,北溟烟就万分的不想动了!
香秀看着躺在千年藤椅上还紧蹙着眉宇的公主,手拿蒲扇,微微扇动着。
突然,闭着眼的北溟烟突然睁开双眸,看着香秀问道:“为什么要祈福?”
扇着扇子的手一顿,看着北溟烟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手上的动作继续,微微张唇,清清柔柔的嗓音立时响起,“北溟国有个传统,皇家嫁女儿之前,皇后必须去月泉湖祈福,一是祈愿公主能够幸福,二则是祈愿国运昌盛。”
略微停顿了下,香秀水灵的眸子一闪,有些小心的问道:“公主连这也不记得了吗?”不知是怕触及她伤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香秀有些紧张,握着蒲扇的手心沁出细碎的汗珠,明明不热,却感觉像是被火炙烤一样。
这些皇室规矩公主是从小听到大得,又怎么会不记得?
抬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北溟烟波澜不惊的双眸隐现光芒,最后似流星坠落,刹那闪现,湮灭消失。
“本公主什么时候听过这些规矩!”说的理直气壮,北溟烟完全没有被怀疑该有的心虚,整个人气焰更加的高昂,看着她眼里的肯定不禁让香秀有些自责,刚才她怎么可以怀疑公主不是公主了!
虽然公主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可也不能怀疑公主啊!
歉意的看着她,那双本就水蒙的双眼现在更是泪眼涔涔,看得北溟烟直想叹气。
“那定下什么时候了吗?”不想她在纠结刚才的怀疑,北溟烟直接转移话题。
一个人不由往香秀的身侧躲了躲可也无法躲开那炙热的阳光。
皇后用眼尾扫了一眼北溟烟,严肃的面容上一抹讽刺一扫而过。
低贱就是低贱,这样神圣的日子竟然这样不懂规矩。
北溟霜今日倒是没有找北溟烟的麻烦,安静的站在皇后的身边。
今天的八公主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身玫瑰色的翠烟裳,散花水雾荷花百褶裙,身披淡粉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皇后也是一身华贵艳服。
着艳红色抹胸、明黄色拖地石榴裙、上衣和裙子上都绣满了凤凰、裙裾上连缀着夺目耀眼的红宝石、着大红上衣、衣服上勾起红领口、红领口上用金黄色丝线绣起瑰丽无比的祥云图案、上衣用金丝银线秀出牡丹图案、华丽无比、霸气十足。
果然,听北溟烟问,香秀立刻单纯的将愧疚抛之脑后,“定在三日后。”只是她忘了,宫中这么大的事北溟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