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状似无意,却又夹带肯定的话语,北溟烟只得再次停了下来,强忍住想要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勉强扯起唇角,给了个不算笑容的笑容,说道:“本公主久居深宫,王爷又岂会见过。”语调平淡,态度还算得体,只是那隐隐冒着火光的眸子,看得凤魅绝心情舒爽,愉快。
不远处,被主子留下的景兰轩瞧着柳树下那对立的两人,撞了下身边的人,俊逸的面容满是不解,“你说王爷为什么就能那么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跟人家公主打招呼?”
话虽然是对着身边之人说的,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半点也没离开过池边的二人。
背过身的莫浅寒,不屑的瞧了眼看的起劲的景兰轩,很不给面子的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再次凝神注意着周边的一切,尽管深知这里很安全,可也不敢掉以轻心。
半天没有回应,景兰轩这才不舍的将实现移向身边之人,不满的抱怨,“喂!我在说话,你没听到吗?”怕惊扰到不远处的人,刻意将嗓音压低,却仍旧不舒服的撞了下他。
莫浅寒一副嫌弃的模样,将他上下看了个遍,再次不屑的轻嗤了声,无声的表达着自己蔑视,收回目光,一副坦荡荡的站着不动。
他才没他那么好奇了!
“你……这……”
看了眼怒急指着自己的景兰轩,莫浅寒冰冷的俊颜突然勾唇一笑,不急不缓的道:“你可以再大声点,让王爷知道你在偷看!到时……”后面的话因为某些人的自动消音而结束,满意的看着他那憋屈的样子,莫浅寒还来不及收敛的唇角再次上扬。
终于安静了!
“也是!”赞同的点头,凤魅绝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紧接着却又困惑的看着北溟烟,喃喃自语,“可是本王怎么觉得公主身上的味道这么熟悉了?”
一个扬身,凤魅绝就来到了她的身边,挺翘的鼻子亲密的搁在她的颈间,暧昧的轻嗅着,似乎是要验证什么。
忙不迭失的推开他,北溟烟一脸羞愤的瞪着他,怒道:“王爷请自重,这要是被人看去了,本公主的名节是该王爷负责吗?”北溟烟佯装愤怒的瞪着凤魅绝,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揪住胸前的衣裳,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好似他是豺狼虎豹一般。
这还是凤魅绝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不得不说……很是新鲜!
玩味的看着刚才还镇定自若的人,如今这样惊慌失措,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最后融入深邃,再也看不见。
直起身子,凤魅绝邪佞的勾起唇角,行至她的身边,看了良久,突然作揖一拜,谦恭的道:“刚才是本王失礼,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北溟烟勾唇一笑,道:“算了!本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予计较了!”
太过于快速的变化,让凤魅绝一时还真无法接受,怔竦的看着那宛若女王般的高傲姿态,幽邃如寒潭的眸子深不见底,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最过于诧异的要数景兰轩和莫浅寒。
两人目瞪口呆的相互对望了半响,直到凤魅绝慵懒的嗓音传来,这才回过神来,从暗处出来。
只是两人都不敢去看凤魅绝的样子,头垂得低低的,两肩出现异样的抖动,半晌才传出景兰轩有些压抑的声音:“王爷,属下刚才看到北溟皇过去。”
收敛起刚才有些涣散的精神,凤魅绝像个没事人一样,往今晚的目的地走去。
虽然刚才小小的耍了下凤魅绝,让郁闷得心情好了不少,可看着从里面传来的笑声歌舞声,北溟烟就笑不出来。
在现代,不喜欢这样的宴会,还可以找个人代替自己去,可是……
认命的跨进去,本就热闹的大殿突然变得安静。
异样的寂静让走神的北溟烟缓缓抬头,空洞的双眸像是千年寒潭深邃纯净,又像那天空中皎洁的皓月,被云层遮住,透着朦胧,氤氲着水光,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迈着悠闲的步伐,北溟烟缓步上前,行与大殿中央站住,微微屈膝向皇帝行李。半敛的眸子不露痕迹的瞥向神色略略有些僵硬的皇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令笑容更为清媚华美。樱唇微启,低柔的嗓音缓缓流淌:“烟儿参见父皇。因路上有事儿耽搁了,还请父皇原谅。”没等皇帝出声,她便站了起来,神色如常的平静。凤眸微佻,划过面色阴霾的皇后,心中却是一片冷意。
北溟烟对皇后连膝盖都懒得弯,这事宫里人几乎都知道,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十七公主从来只对皇上行礼,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秘密,所以也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找茬!
“嗤嗤,瞧我们这十七公主,还真是守时啊!”稍顿,一道阴冷的眸光朝她射来,似乎含着些许恨意,冷冷嘲讽:“皇妹,今儿可是皇家宴客,且不说你路上有事儿耽搁,就单说你让父皇等着,就足够制你个大不敬!”坐在皇后右下角的北溟霜突然出声,语带讥诮,不屑的轻嗤一声,双眸因为刚才的不快有些阴沉的瞪着她,说不出的厌恶。
散漫的眼睛,淡然看了眼看好戏的北溟霜,有些同情的意味。
为什么有些生活在宫中的人也可以这么白痴!
微微叹气,因为对手太过弱小,都激不起她的斗志!
今天的设宴是为了款待妖王,就算有什么不敬之处皇上也不会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整治,这样岂不是让凤翎国瞧了笑话,更何况北溟烟根本不算迟到,而且以皇上对北溟烟的喜爱,这等小事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