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闭着的眼眸突然睁开,眼底被隐藏着的寒光不受控制的浮现,道:“那她知道了什么?”
“奴才派出去的人禀告,香桃那丫头的嘴还算紧,什么都没说,后来干脆昏过去了,十七公主派人请了御医,现在更是派了人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
张嬷嬷略微瘦弱的脸上因为上了年纪而布满了皱纹,因为嫉恨而皱起着面容显得滑稽而阴森,狭长细小的双目闪现着阴光,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
“禀告的人还说,公主好像是故意去找的香桃,而且她身上有伤似乎也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让皇后一个激灵,迅速的坐了起来,阴光阵阵的眼眸不停的转动,最后只是用力一拍,阴测的道:“好你个北溟烟竟然知道引蛇出洞。”
看来那丫头是早就知道她的宫中有自己的人,只是不确定是谁,之前她于凤魅绝合作算计自己,除了让自己回答那三个问题之外,怕也是要让自己怀疑香桃对自己忠心。
她定是猜到自己一定会找香桃,派了人跟着确定了谁是自己安排的人,然后便是连根拔起,香桃的事恐怕不出多长时间皇上定会知道。
好你个奸诈狡猾的贱人,竟然套中有套让自己一次次的上当。
看着皇后那愤然的神色,嬷嬷担忧的杵在那里,半响问道:“那娘娘,该怎么做?”
红艳的唇瓣微微抿着,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本宫要让她什么也问不到。”
皇后在那老嬷嬷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嬷嬷眼神一洌,煞气顿时变得浓重,半响却又担心的询问,“娘娘,这样会不会……”
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皇后眸色一转,咬牙道:“如今也没办法,香桃身上的伤就算被查出来了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只是那丫头如今被发现,而且动静还这么大,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彻查又该如何收场?”
要说以皇上对那丫头的宠爱以及那丫头神秘的容貌,皇上可是极尽所能的保护着,如果知道她身边有着这么危险的人物,指不定就彻查此事,到时她就真的脱不开身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冒险。
现在她是被北溟烟逼得骑虎难下了,不得不置诸死地而后生啊!
烟云宫内,将洛莲送回来凤楼后,香秀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总算一切都还算顺利。
香秀进了烟云宫见到的就是自家公主慵懒闲适的坐在院中的千年藤椅上,微眯着双眸像是在想些什么,可具体是想什么她也猜不到,估计跟皇后有关就是。
正如香秀料想的那样,北溟烟确实在想着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虽然每件事都与皇后脱不开干系,可看着皇后那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冰室的存在,也就更加不知道冰室里的那个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个感觉,总是觉得皇后是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的。那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而往往她的直觉很准。
悄悄的走动北溟烟的身边,轻声的禀告已经将洛莲完好无损的送回了来凤楼,还想问着有什么事情要做,却见北溟烟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
香秀机灵的阖上嘴,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着,更是将周边的奴才也全都遣退了,随后自己也退下去了。
很快夜晚来临,香桃一度高烧,北溟烟在晚膳前又命香秀去叫了太医过来,检查了番确定没事,这才让太医离开。
而太医刚出烟云宫不久就被人拦住,来人隐在黑暗中,略显瘦小的身躯站得笔直,可是因为背着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只是从那落线阴沉的嗓音可以听出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主子问你,那丫头怎么样?”
那太医往四周看了下,确定没人这才大着胆子道:“没什么危险,今晚退了烧就没事了。”有些战战兢兢的嗓音说的不是很连贯,头也是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跟前的人一眼。
“那主子吩咐的事……”
那太医身子不由颤了下,这才害怕的道:“十七公主很是谨慎,送去的药都要检查,臣……臣根本无法下手。”
那还暗中的人,只是略微鄙视的看了眼那害怕得不成样子的太医,轻柔的话语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泛着森冷的寒意,“小心的嘴,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一点,小心你一家老小。”
那太医一听顿时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量,跌坐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喃喃自语道:“臣绝不会说出去半句,还请……”
“好了!只要你控制住了嘴,主子就不会把你家人怎么着。”那人略显不耐的打断太医想要说的话,而后转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太医只感觉面前一阵风拂过,再抬头时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哆嗦的缓缓站起身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这才匆匆往宫外走去。
烟云宫内,出了香桃现在住的房间,北溟烟一反常态的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嘴里不时的低斥着,“明日我就要禀告父皇,她以为自己是后宫之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竟然敢对本公主做这种事,本公主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公主,消消气,您别气坏了身子,明日将香桃交给皇上,皇上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的。”香秀紧张的在一旁劝说着,就怕公主为此气得病倒了。
那两个站在门外守在的侍卫将公主震怒的出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可是听说了这公主有多嚣张跋扈,指不定心情不爽就拿他们出去,还是看好房间内的人,免得到时免遭鱼池之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