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又认真又恼火的小脸,他嘴角微勾。
其实,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觉得这是他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她,让她跟着堵心。
却是没有想到她这小脑袋竟然能把这事想得这么复杂,还生气了。
她瞪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自己在生气他还笑得出来呢,可他却说:“香香,不是不信任,是不想香香为墨的事情而烦忧。”
“我是男人。”男人总有很多事情是不想和女人说的,特别是心爱的女人。
看他又认真的脸,她的怒意也就熄了些许,只是低声道:“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夫妻应该同心的。”看着他这么辛苦的一装好几年,她的心开始隐隐心疼他了。
女人的心一旦定了情,往往情比金坚。
他是她的夫,是她惟一的男人,此生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不想他永远这样子。
夫妻同心……
这话,真好!
没有言声,只是伸手把她搂在怀中,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其实,既然让她晓得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就没有介意过她会晓得他的过往。
因为,就算不相信她,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令她为自己死守秘密。
既然她这么想要与他同心,他又岂能把她的心真的拒之于门外。
嘴角微扯,轻揉她的发丝,为她道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然而再回首,他心早已经没有知觉。
一切,不过是攻于心计。
自幼,在众兄弟之中,父皇惟独最惜他疼他,父皇常说,老七非但有文韬武略,还心胸博大,有坐领江山之霸气。
父皇一句话,却为他在日后的无形之中种下了祸根。
皇后一手遮天,见太子之位也不一定属自己的皇儿,又岂能坐得住。
在皇室之内,有了儿子的母亲都是可怕的,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可以得到太子之位可使用了各种手段,一个个明争暗斗的,尽管如此,大人的斗争却并不影响他们三兄弟的感情。
不影响,那只是自以为是,以为兄弟情义重于天。
在五年前,那一年他们都才15岁。
四哥长风邀他一起喝酒,结果那次醉酒后便让他再也没醒过来,一个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月,发了高热,迷糊不醒,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再也醒不来了,即使是醒了也一定非痴便傻,毕竟连着高热一个月,谁也受不了的。
那时整天听到母妃在耳边和他说话,哭哭啼啼的要他活过来,也听到四哥五哥们来看到,也都迫切的希望他活过来,可当时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晓得。
虽然是在昏睡之中,周围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的很。
那一次与四哥喝酒,他原就是在酒里下了药的,当时只喝一口他就有晓得了。
如果是与旁人喝酒他许是会小心点,可与他情同手足的四哥,他没有任何的防范,酒下肚他便醉倒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依然每天有宫女进来给他亲自喂药吃,虽然他不得醒来,却也感觉到这药很是特别,每每吃过后便让他如同置身于深火之中,结果这一烧就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如果不是靠着体内的一股玄冰之气在护体,那一次,他怕是真的是非死即傻了。
在一个月后,他终于强行冲破体里的那股火球一样的热气,醒了过来。
人醒后他就彻底变傻了,对于周围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了,父皇不死心,请了许多的太医为他医治,结果一个个摇头说无回天之力了,就在这个时候皇后那边也朝皇上施压,让他尽早立下太子,结果,就是如了他们母子所愿。
皇上见他已傻,只好立了长风为太子,而他的母妃虽然不晓得他的病的起因,却也知道这来得稀奇,一切,见自己若再长期住在宫里,怕会为他们母子带来杀身之祸,便请求皇上与皇后准他们出宫,移居到宫外,一个人安心的照顾他的生活。
自然,纵然皇上不情不愿,可在母妃的以死相逼之下,皇上还是准了。
自此,他们移出皇宫,可皇上却不肯亏待了他,便封他为楚王,随后又封五哥言桑为襄王,让他带兵守护家园,而他,则每日在戏耍。
尽管如此,四哥却不肯死心,不相信他会真的傻了,便想出种种方法来试探他。
的确,换作任何一个人,被他下了药高热一个月,都不可能再醒过来的,应该长期躺在床上直到全身高热而死,可他,醒来了,便又引起了四哥的疑虑了。
听完非墨的故事,香香的心便装满了五味瓶,他与楚长风之间,竟然是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皇室之间的争斗历来可怕,以前早听闻说过,如今再听非墨说,更觉可怕。
情同手足的兄弟,怎么可以为了一己自私而这般残害自家兄弟,那皇位,当真那么重要,比兄弟还重要吗?
抬眸瞅着他表情无波的脸,讲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触了,可她,却感叹万千,不由问缓身坐起问他:“非墨,为何你不把这事告诉你父皇,让他来还你一个公道。”
楚非墨躺在那里裸着胸膛,样子魅惑极了,语调里带着自嘲:“他,那有那实力。”
伸手捻起她的一捋墨丝又懒慵的说了句:“整个皇宫早已经被皇后与控制了,他玩玩小的行,大的,他玩不起来。”如果被皇后知道他依然好好的,只怕要给他们母子带来杀身之祸了,他们又岂会容他活着窥视他们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