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便问道:“姐姐,前些日子可有一女子被人送了进来?”
秦明月道:“你是说左姑娘啊?”
此言一出,便知道挽晴真的在这里,忙道:“是的,她现在在哪里?”
秦明月道:“那左姑娘进来之后,便哭哭啼啼,好生令人讨厌,我给她吃了一些药,让她睡一会。”
不是吧,什么药能让人睡这么久?我嫁过来都有半个月了,若柳征与韩寂对话的是真的话,她比我还早半月到西楚,若按此推算,她应该睡了很久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我与惜雪对望一眼,惜雪的眼里也满是惊奇,便道:“姐姐,那左姑娘其实是我的好朋友,是被人抓过来的,她心中委屈,才会哭泣。姐姐可否带我去看看她。”
秦明月笑道:“这有何妨,月影跟我来便是。”
她把我们带到佛堂的后间,却见挽晴安然熟睡在床上。面色如常,只是脸色稍有些苍白而已。
看起来像是没事,心中稍安,又问道:“不知姐姐给挽晴吃了什么药,她这般还要睡多久?”
秦明月算了算道:“我只是给她吃了些安睡药,她已经睡了四十天,再过十日药效一过,便会醒。”
也太厉害吧,一颗药让人睡上五十天,也太不可思议了。
便问道:“她睡这么久,不吃不喝,身体受得了吗?”
秦明月面色微愠:“月影是看不起我了,想我……”她似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又道:“往事不提也罢,我除了给她吃安睡药,每日还有给她喂一些补品,是以她身体不会受损。”
我见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也不好寻问,只得道:“姐姐,挽晴是我的朋友,待她醒来,我便将她带走不来吵你可好?”
秦明月笑道:“如此甚好!我若不是因为誓言不能走出这佛堂的话,早将她送出去了。”
我心中好奇,她与柳征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这么僵,便问道:“姐姐,你发了什么誓言啊?为什么不能出这佛堂啊?”
秦明月眼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正色道:“那些往事,姐姐我不愿再提,月影就别问了。”
她此言一出,我知道再问也没有结果,柳征的家务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便道:“我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我过几天便来看你。”
秦明月听我说要走,语带祈求道:“妹妹可要遵守诺言,有空便来看我。”
我心中划过一丝不忍,道:“月影说话算话。”她点了点头,我带着惜雪便回去了。
一回到房里,惜雪便道:“公主,那个老王妃好古怪哦,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性子却十分开明。你看她一颗药便让挽晴姑娘睡上五十天,也当真可怕。而且,她好像还身怀绝技。不过公主也也是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婆婆,怎的就认她当姐姐呢?”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她走路轻盈无声,我的飞来步造诣也已不低,但走起路来远没有她轻盈。
我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与她特别投缘,那些世俗不顾也罢。”惜雪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沉思道:“这些暂且不管她,我只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光看她重言守诺,在佛堂里一呆便是十年,以她的武功要离开其实并不难。我不觉得她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了一个誓言在佛堂里一呆便是十年,倒着实让我敬佩。”想起柳征三番几次的不守诺言,不由得暗叹,她那么守信,她的儿子可是一点都没学到。
惜雪笑道:“我觉得公主和老王妃还真像,普天之下也只有公主你这样的女子,才会管自己的婆婆叫姐姐,也只有她那样的婆婆才会管自己的媳妇叫妹妹。那些礼法规矩对你们还真是一点约束都没有。”
我也笑道:“守着那么多约束做什么呢?又不能让自己开心,还不如放开心怀去接受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了!”
惜雪正色道:“奴婢见过不少人,普通人家的男子也未必有公主这般洒脱。实在是想不出苏老爷平日里是怎么教女儿的,居然教出这般洒脱的女子,让奴婢着实佩服。”
我看了看惜雪道:“惜雪是在赞扬我还是在骂我?”
惜雪赶紧跪下道:“公主,奴婢哪里敢,是着实喜欢公主的性子。奴婢守着规矩守了几十年,从未按自己的喜好来做事情,今日看到公主与老王妃的相处,着实令奴婢羡慕。”
我见她神态恭敬,眼里满是向往,知她说的是实话。
将她扶了起来,笑道:“你既然已知道我是何种性子,日后若只有你我二人时也不必拘束。”
顿了顿道:“在西楚,我也着实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真是想念纭纭,也不知道她与三哥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喝到她与三哥的喜酒。
惜雪见我满脸俱是思念,知道我是想家了,便问道:“公主可有何计策救挽晴姑娘?”
我想了想道:“目前只有你我二人,要把挽晴救出来,着实是有些困难。”
惜雪想了想道:“七王爷让我过来时,告诉我有安排了十个人来营救,他们应该也在附近,只需与他们联络上,救出挽晴姑娘应该不难。”
原来承风早就安排好了,心中大喜,忙问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惜雪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七王爷有告诉奴婢联络方法,奴婢明日便试着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