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寂盯着我的眼睛道:“我怎么越看月兄越与我那个朋友相似呢?”
我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道:“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很多,韩兄那位朋友是女子,我是男子。”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说的是,月兄又怎会是女子呢?”他那拍的可真实在,伤口被牵动了,痛的我真抽。
我现在有伤在身,已如一般柔弱的女子无二,且心中有愧,只得一笑置之。
韩寂看到我的表情,笑的更厉害了。
烤鸡吃完之后,韩寂从庙门口牵过马来,对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再晚了,只怕云都的城门都要关了。”
我点了点头,马只有一匹,难道要和他共乘一骑?他跳上马背,见我在原地不动,便问道:“上来啊!怎么像个姑娘一样扭扭捏捏!难道月兄想与马赛跑?”
说完便伸出手来,还戏谑的朝我笑了笑,我知道此时若要走回云都城只怕会累死我,也顾不得许多,把手给他。
韩寂拉过我的手,笑道:“月兄的手还真漂亮,像姑娘的手一样。”
一扯便将我扯上了马背,我反驳道:“人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自小就没干过什么活,手便长成这样了。”
坐在他的怀里,闻到的都是男子的气息,这一生还从未与男子靠得如此近,只觉得满脸发烫,尽力离他远一点,可是马背就那些空间,不管怎样挪,都还是在他怀里。
韩寂笑道:“月兄,你再挪便挪下去了,你又不是个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对自己讲:我现在是男子,他是在帮我,没事的,没事的!
感觉好了一点,道:“在下从未骑过马,只是有些害怕罢了。”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轻的道:“这样子便不怕了吧!”
我一僵,这一下子更感到无所适从了,却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话来让他把手拿开,便想把他的手拉开,却听得他道:“坐好了!”
一催马,马便飞快的跑了起来,吓得我把伸出去要拉开他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马奔跑的惯性使我往后一靠,便倚在他怀里。在马儿奔跑的速度下,心中有些害怕,虽觉得万分的害怕,却也只得任由他抱着了。
昨夜基本上没睡,又与秦初明周打了大半夜,现又有伤在身,精力便不济了,靠在韩寂的身上,闻得他身上阳光的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也不管他到底是何人了,当身体上的劳累超出了心的负荷时,心便妥协了,不知何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从高处摔了下来,猛然清醒,一睁眼,却见那韩寂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月姑娘,到地方了,该醒啦!”
我努力回想,只想到自己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脸微微的发烫。
他这一问,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到了府衙,周围俱是官差,我正莫名其妙。
韩寂笑道:“月姑娘,醒了吧!上次你把在下送到这里,今日便送还给你?”
韩寂说完,又一本正经的对府尹刘清道:“大人,草民要告这位女子栽赃陷害,恶意中伤。”
看到这种阵势,我努力的理清思绪,那韩寂想必是认出我来了,趁我昏睡,将我带入府衙,以报那日一箭之仇。
一摸头发,已经不知道被韩寂什么给拆了下来。
好个韩寂,真是个小气鬼,还真要以牙还牙啊,亏我还愧疚了半天。凌国律法中最忌栽赃陷害,轻则打五十大板,重则发配充军。
刘清似认识韩寂,问道:“你说这女子栽赃陷害,事情可不小,有何证据?”
韩寂道:“大人想必还记得半月前,小人被一群人送到此处,要向我问罪时,却不见苦主?”
刘清想了想道:“没错!确有此事。”
韩寂道:“当日还多亏世子帮我解了围。那日的苦主便是这女子,她无中生有,污陷小人,说我谋她家产,杀她父母,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当日大人也在场,府衙里所有人便是在下的证人!”
说完还得意的朝我眨了眨眼,这韩寂还真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
只听得刘清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女子,还有何话可说?”
我瞪了韩寂一眼,对刘清道:“大人,冤枉啊!小女子从未见过他,他闯入民宅,将小女子打昏带到此处,实有拐带之嫌啊!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还请大人明查!”
凌国的法律规定,若拐带良家女子,其罪当诛。不要以为我好欺负,看谁给谁定的罪大。
韩寂听我说完,直气的咬牙:“当日大家都见你栽赃害我了,你还敢不承认?”
我故做惊奇道:“如此说来,大家应该有见过我啊?大人,请问你是否认识小女?”
我当日根本就没进府衙,你们从哪里见过我。心里得意的想到。
刘清道:“本府确未见过这位姑娘,韩寂,你若无其他证据,拐带良家女子可是要杀头的,你可知晓?”
韩寂只气的脸色发白,这时堂外官差押着一个人走过,韩寂大喜道:“官爷请慢走!”
又对刘清道:“大人,堂外官差大人所押之人,当日也有在场,何不请他过来认认这个女子,看是小人有理还是她有理!”
我朝堂外望去,却见官差所押之人便是那天在饭店好事的中年男子,也不知所犯何事,被押到官堂,心里暗暗叫苦,真是迟不押,晚不押,偏偏押这个时候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