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称莫天宇,和父亲一起到京城办货,偶然间认识了月清零,对她便颇有好感。当日他也是在偶然之间看到月清零和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一家小客栈里,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他再次看到月清零是在一个小巷子口,月清零正好从那里跑出来,看样子还慌慌张张的,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于是他就跑了进去看了下,没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具尸体。死的那个人就是和月清零一起出现在客栈的那个年轻人。
莫天宇一番陈述,让云舒儿也没了注意,他说得那么具体,很显然是真的看到了,可是云舒儿却不愿相信,或许就是出于和月清零相处的一段时间让她觉得月清零绝对不会是凶手,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逼迫她去相信。
云舒儿让莫天宇再回忆一遍,当日他看到月清零时有没有觉得月清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莫天宇说没有,那天的事情他总是会回想起,他也希望不是月清零,但是事实在他的面前。他本来打算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他做不到,他知道月清零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杀那些人的,但是他不希望月清零出事,所以他才鼓起勇气来见云舒儿,希望云舒儿可以让他承受月清零所有的罪责。
“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月清零做的,她就会判死刑。”
莫天宇点点头,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不顾一切,月清零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无法抹去,每日想起,他希望这样的女子可以好好活着。
云舒儿让莫天宇留在自己家中,并且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自己则去见月清零,月清零忽然承认罪行必有缘故。
一见到云舒儿月清零就抓住她说自己有罪,所有的人都是她杀的。云舒儿让她先安静一下,慢慢的将事情的经过道出。
月清零喝了一口水,慢慢平静下来,并且将她怎么杀了那些人的经过和缘由告诉了云舒儿。
她之所以要杀那些个公子哥是因为那些人看中她的美色,总是有轻薄之意,月清零又自认清高,不愿委身于人,心中怨恨这些人,便借机会支走所有的人,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些人。至于翠儿则是知道了她杀人的秘密,所以被月清零杀了。
月清零对于整个事件的细节说得很清楚,可是云舒儿却觉得她说得过于流畅了,让人感觉很不真切,似乎是有什么事先告诉她的。
云舒儿没有对月清零再说什么,现在的月清零并不是很清醒,她被一种很强的感情所控制着,她说的话云舒儿无法相信。
离开了大牢,月清零的声音还在耳边,云舒儿感觉很悲哀,她问守卫的是否有人在她之前去见过月清零,守卫的说没有。云舒儿又将大牢里所有的牢头叫来,问清有没有人来见过月清零,所有的人都说没有,云舒儿只好离开。
先前一次她来见月清零的时候,月清零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只是过了几个时辰月清零就反口说自己有罪,显然是有人在她之前见了月清零,让月清零改变了说法。只是云舒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月清零改变得如此之快,而且刚才她观察月清零的神情,似乎心中有万般苦楚,这也就是为什么云舒儿认为她并非是真的服罪的原因。
回到家中,云舒儿让杜仲暗中监视大牢,她不希望月清零那边再出什么错,至于莫天宇,云舒儿让他带自己去他所看到的案发现场去。
本来云舒儿对于此前的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并没有兴趣,因为时间过去了,所有的线索应该都没了,可是眼下云舒儿却想去看一看。
莫天宇所说的那个巷子正是重光被杀的地方,这一点可以确信莫天宇看到的的确就是案发的过程,云舒儿仔细的将事发当时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月清零如果要勒死重光必然是要在重光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才能做到,月清零也说过案发的前一晚重光去过她那边,她的丫鬟则可以证实当晚那一晚她并没有跟重光说什么,事后她也未曾离开,案发的地点离翡翠阁很远,而且到处是泥土,月清零绝对没有机会可以杀掉重光,这么说来,月清零所说的她是凶手必然是不成立的。
证明了月清零的清白,云舒儿忽然觉得舒服了很多,她让莫天宇先回去,并告诉他月清零绝不会是凶手。莫天宇强调那日自己的确见到了月清零,云舒儿便问当时他见到月清零的时候她是否是很慌张,似乎并不认识自己。莫天宇想了想,恍然大悟,显然那日他见到的并非是月清零,而是其他的人易容成的。知道这些之后,莫天宇心中的高兴劲儿云舒儿看得很真切,若是月清零知道有这样的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或许她的心可以真的开心起来。
和莫天宇分开之后,云舒儿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个酒馆喝酒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云舒儿就是喜欢喝酒,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愁闷太多了。可是想想,除了这件案子似乎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烦心的事,可是就是这件案子,让她难受,月清零隐藏住了一个人,依照月清零的性子是很难得到什么线索的,好在云舒儿最起码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知道了就是他杀了所有的人,而且这个人绝对是个男人。
大是大非总是纠结在人复杂的感情之中,云舒儿执着于此中,无怨无悔。
似乎是酒喝多了,她听到了艾儿的声音,当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她发现她并没有喝醉,艾儿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她没想到的,艾儿竟然能找到这里来。艾儿难得的对于自己的小聪明感到自豪,而是急切的告诉了云舒儿一件事,那就是月清零已经过了堂,而且交代了所有的罪行,还画了押。
这下子,连云舒儿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