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的判断出乎意料,仵作自是不在,她又是如何得知,此人也不该有自杀的念头才是。
云舒儿见大家都很疑惑就道:“自杀的人和被人所杀的人看似一样,可是却是有区别的,自杀的人,在自杀的那一瞬间是犹豫的,害怕的,毕竟杀死自己是个很难接受的事情,所以他们下手时总不会那么利索,伤口也就不会那么平整。所以从他的伤口我便能很肯定的说他是自杀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云舒儿又告诉他们如果现在去此人家人那里查找或许还可以找到本不是他能赚到的银子,事实就是真正的凶手安排了这一切,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死无对证。由此云舒儿想到客栈里的那次询问,定然也不是像云舒儿预料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定然是有人事先给了阿远和此人抵御之物,阿远或者是自己炼制香料,或者是指使别人为他配制香料。
云舒儿将她猜测的阿远是凶手这件事告诉了阮天香,阮天香很肯定的告诉她,阿远绝对不会是那个配制香料的人,他的手不像,他对待他的手的态度也不对,所以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制作香料的人。
这么一来,定然有一个为阿远做着这样的事情,只是阿远的目的又在哪里,死去的几人除了马老板和马夫人,其余的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杀人的理由云舒儿很难猜测到。
不管怎样,云舒儿决定一刻不停的盯着阿远,她要看出破绽,既然杀了人,心中无论如何都会有一点紧张和慌乱,既然有,那么云舒儿就可以找到线索。
阿远是个很会经营的人,以前做杂役之类的活儿的确是大材小用,看他在那里算着帐,笔墨分毫,的确像个老板的样子。
若是闲下手上的事儿,他必定会自己端着一盘小炒,来到云舒儿的桌旁,为两人满上酒,就像朋友一样喝着酒聊着天。
如果在知道他可能是凶手之前她或许会觉得阿远还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只是如果他是凶手,他的心之歹毒是无与伦比,这样的人云舒儿不愿多看一眼。
一天天的耗在客栈里,云舒儿似乎想不到其他更有效的办法,阮天香索性把她炼香的地点选在了县衙,有事儿没事儿就炼上一味香,衙门上上下下没个不称赞的,这丫头的确就适合这样的氛围。相对而言,艾儿就老实多了,或者陪着云舒儿或者去狱中陪寒绪。
这日艾儿去狱中看寒绪,可未及一个时辰就跑到了客栈,在云舒儿耳边说了几句话,云舒儿就随她出去了。
狱中,寒绪将他记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在他倒下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句话,里面有个词,很像女人的名字,叫蕊,他本来没注意到,是艾儿和他说话时无意间想到的,不知道这个字能否让云舒儿找到凶手。晚一步赶到的阮天香听到这个词,很激动的告诉云舒儿,蕊儿就是她的师姐曹云的小名,只有几个交好的人才知道。这么看来,隐藏在背后的那个制香的大师就是徐天齐。既然确定下来了,云舒儿让人按照阮天香所说的画出图像,然后贴出告示,凡是看到此人的有赏。云舒儿还特意去了香铺,但是香铺的人说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几天下来也没有一个人说见过这样一个人。这样的结果是云舒儿没有想到的,一个人隐藏的再隐蔽也会有有被人发现的时候,更何况这个人还在城中杀过人。
云舒儿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线索,她忽然想到宋三儿出现的那个案发现场,他定然握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很显然并没有被找到,或许这个已经无从查找的东西会忽然间出现,而它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宋三儿的住处。
没有任何的迟疑,云舒儿来到了客栈,直接去了宋三儿的房间,因为宋三儿的死,大伙儿都不敢睡这个屋,所以一直空着,甚至是上次被翻乱的东西都没整理好。
云舒儿开始从外往里细心的查找,这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好找的东西。她敲敲四周的墙壁,试图从中找出暗门之类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有。她走出屋子,站在屋前,不知如何是好,却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让艾儿守着,自己则施展轻功回到了县衙之中,找到了当日在马老板家中拿回的那幅画,画中山水间的那间屋子和宋三儿的屋子一样的构造,很显然这是马老板有意留给她的线索,这也就是她觉得这幅画很奇怪的原因。
来不及多想,云舒儿将画拿起,再次回到了客栈,然后让艾儿将画展开,自己则开始摸索这里面隐藏着的线索。
画中的山水是很简单的几笔挥就而成的,房子和眼前的屋子是一摸一样,也没看出做了什么记号,最后云舒儿看向了最上面的那句题诗,她逐字读过去,忽然间了然。就在此刻她感到有股寒风传来,她像风的来源看去,一把剑就快刺到她,她急速后退,腹部传来一阵刺痛,衣物被割开了一个口子,而拿剑的那人竟是艾儿。艾儿并没有就此收手,调整了方位又攻了上来,云舒儿惊诧之余,只能全力躲闪,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一狠心,她用剑挡住艾儿的剑,用劲将艾儿打晕。
云舒儿将艾儿背进屋里,然后在画中所知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字条和一颗牙,雪白的牙上还残留有血肉,云舒儿将物品放到身上,背着艾儿费力的往外走去。
走进大堂,云舒儿将艾儿放在桌边,然后让一个伙计去衙门找阮天香,她不希望艾儿醒了以后还是拿着个剑要杀她。此刻她的心思全部在艾儿身上,殊不知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的眼中放出狠毒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