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片刻之前才气绝身亡的人,仵作却说她已经死了三个时辰了,云舒儿和林县令谁也没听过这样的事,世间也绝不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舒儿想让仵作再查验一遍,可是看他的样子可以知道他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就在他们的眼前,依照马夫人身体的特征,可以很清楚的做出判断,她的确已经在三个时辰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她却可以在半个时辰前来到县衙,然后在两个衙役的面前死去。
云舒儿并不信鬼神之说,也从不相信人死后还可以行走,可是她不得不把自己所不相信的因素想进来,或许是有人用什么特别的方法使得马夫人出现这样违反常态的状况。
“啧啧,真香!”仵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大伙儿又都看向了他,他一脸的不解,道:“难道你们没有闻到什么香味么?”
云舒儿不语,直接靠近马夫人的尸体,一股淡淡的香味从马夫人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浑身一震。
仵作看云舒儿的样子肯定是闻到香味了,便开始夸自己的鼻子有多灵,三百里外的酒香都能闻到,八百里的花香也不在话下。
云舒儿没空搭理他,这家伙本事还是有的,就是喜欢吹嘘,虽未见几次面,但是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难以忘记。
云舒儿让衙役将阿远找来,让他操办马夫人的事。阿远一看到马夫人的尸体,就奔上前去,开始骂自己怎么那么粗心,怎么没有照顾好马夫人,大伙儿不免有些同情。好好的一家两口,就相差几天相继被杀,本来的欢声笑语早已随尘土掩埋,无处寻觅。
马夫人的尸体除了她蹊跷的死亡时间,云舒儿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下一步她要做的就是知道有什么样的办法能让死了的人还能走动。可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荒谬,摇了摇头,她决定将马夫人的事情放一放,继续追查前面的案件。
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知无几,既然寻找凶手很难,云舒儿想或许他们可以去找到那些人主动伸出手臂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他们有愧于凶手,甘愿受罚,只是从他们身上云舒儿看不到这种安然赴死的壮志,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们是被人控制着做出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操控他人的办法无非是药物控制,精神控制,前者用迷幻药让他产生幻觉,后者则是攻破他人心里防线,然后再以言语控制。
只不过他们也是很容易区分开来,前者沉寂在虚幻中不易清醒,而后者或许会在疼痛中忽然清醒,依照他们所知道的,那些死者定然是因为前种原因。
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可是真要去找,云舒儿根本没有方向,本来控制人神智就是江湖人所不齿的,这样的人本来就很少,要在这样的一个小县找似乎就更加难了。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鼻眼,就算这个人现在就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不知道。
闲逛在街道上,云舒儿努力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寒绪则不然,他喜欢将他的喜怒哀乐形于色,因为他很少会有板着个脸以外的表情。
“真香!”冒出这两个字的人是云舒儿,寒绪很奇怪少主的鼻子什么时候也跟那个仵作一样灵了。云舒儿并不是因为要去享受这样的香味,她只是发现这香味和马夫人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云舒儿暗自记下了那人的样貌,让寒绪尾随其后。
寒绪离开后,云舒儿一个人慢悠悠的逛着,似乎感觉自己的鼻子开始变得特别的灵,很快的另一个自称鼻子特灵的家伙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平日里很注重形象的仵作很激动的对云舒儿说:“那具尸体真的有香味!”
仵作说的当然是死在客栈的那个人,他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并未有恶臭,而是从里面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
当时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她并没有想到真的可以从这人身上闻到香味。此刻,云舒儿不得不想或许这些人的死就是身上散发的香味搞的鬼,她想从这具尸体上再找些线索,仵作说他在此之前他已经查验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他想或许这些人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云舒儿并不这样认为,她清楚的知道这种香味是香料发出的,很多香料食用后是会中毒而死的,凶手定不会不知道这些。他肯定是用其他的办法使得那些人都听他的命令,云舒儿连忙赶回县衙,让林县令到本县和邻近县城找寻懂配香料的人,将他们召集到县衙,她要知道是什么香料搞的鬼,这样她也就查清谁买过这种香料,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云舒儿想的很好,可是真的去找对香料很了解的人却很难,本来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就很少有这样的人,附近的城镇也是一样,要是真去那些大城,路程又太远,最后勉勉强强找来了十个人。
这十个人看起来倒还真有点捣弄香料的样子,云舒儿也没时间去质疑他们的能力,搬出马夫人和客栈的那具尸体,让十个人在他们身上摸索。
本来以为只是寻常的试香,怎会料到还要在死人身上捣弄,当下就有两人双脚发软,愣是不肯靠前,云舒儿只得让人将他们带下去。
剩下的八人也不免难以下手,好不容易整了一个天,云舒儿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香料怎么整的。
“我告诉过你们,这里面肯定有一味海兰香。”
“有海兰香是不错,可是其他的我们也只是知道几个,但调出来的味道和这种相去甚远,更不可能有迷惑心智的功效。这位大人,香料这门是很难判断的一门,若是有人剑走偏锋,硬是要整出个奇怪的香料来,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埃”
云舒儿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她是太勉强他们了,吩咐林县令将十人全部送走之后,云舒儿心中忽然烦闷起来,或许只有等到凶手杀下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再次找到线索,想到这里,云舒儿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能想这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