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砍断了你的右手,你会不会把左手伸过去再让他砍?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傻到奉上自己的双手,任人砍杀。
可是云舒儿他们却偏偏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一行四人本来是准备回京城的,可是就在中途落脚的一处客栈内,他们正好走进了案发现常偌大的一个院子里躺着一个人,还有散落的两只胳膊,遍地的血。看到事情经过的店小二缩在一边,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很显然地上的那人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既然尸体在这里,店小二又看清楚了整个过程,只要找出何人与他有仇自然就很容易解决,这一点,官府的效率或许会比自己高。
为了调查此事,客栈里的人都被带回了衙门,云舒儿拿出圣旨,当地林县令当下愣在那里,忙让人准备酒席要向云舒儿赔礼。云舒儿不愿再做耽搁,说道:“我也只是顺道经过这里,恰巧发生这等事情,归心之切,望林县令见谅!”
“御史大人,您只是什么话啊,只是您还不知道这案子有多邪门!”
“我也听说了,的确挺奇怪的,不过要找到凶手应该也不难。”云舒儿觉得林县令说得神乎其神的,难以理解。
“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月我们县先后出了五起这样的事儿,很多人都离开了,再不找到凶手,我们这儿就没人敢住了!”云舒儿本来还觉得这件案子很容易解决,现在听林县令讲完,觉得这案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先前的几件案子也和今日的是一样的情形么?”云舒儿不由地询问起案件的事情。
“主要是看到的人都说他们是自愿伸出手让人砍断的,还有自己把脖子伸过去的,因为一直找不到凶手,被传得很玄乎。”
“看来凶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凶残,可是他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呢?”很显然他们定然是被某种药迷住了心性,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见过,便以为是什么鬼神之事。
“既然此事如此之重,我留下与林县令你一同查案,还望你为我们安排个住处。”
“这是自然!”听云舒儿说要留下查案,林县令别提有多高兴,总算有人能帮帮自己了,还是一个官职比自己高好多的大官。
想来林县令也是个清官,家中的院子并不算大,云舒儿却开心的很,父亲总是叹息现今官吏贪污成风,难得有这么清廉的官,父亲知道了必然会很开心。
被吓坏的店小二过了好些时间才恢复过来,云舒儿一分钟都没有耽误,她让孙老将店小二描述的人的模样画了下来,接着就让杜仲护送孙老回京城,这里留她和寒绪就可以了。
杜仲心中虽有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他知道云舒儿也是想让他再多休息点时间。说实话,上次他也以为自己会死的,但还是活了下来,云舒儿满心的悔恨,杜仲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他杜仲就是想跟随她云舒儿天南海 北的去看破尘世。
孙老倒是没有任何的想留下的想法,一说要走,连连点头,他顾及的是他的身子,留下来对于这个丫头是个累赘。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杜仲和孙老就上路了,云舒儿和寒绪则去了趟停尸房。
被杀的五人的尸体并排摆放在那里,其中三个人是断了胳膊,有一个是断了头,还有一个则是胸口被切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仵作已经把伤口都缝合好了,因为任何保护,尸体已呈现腐烂的之状。仵作将尸体如何送来,如何检查,死因如何,何时缝合的过程都告诉了云舒儿,县老爷可是说了这人怠慢不得。
“他们面貌尚未被毁,难道没有家属来认领?”
“说来也奇怪,这五人看起来都不像是穷人,可是死后连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不知是外乡的还是根本就没有家室。”对于这件事仵作也很纳闷,照理说家人都会急迫的想将人收尸安葬,怎么一连十几天不见人影。说是外乡的也该有点朋友的。
“我记得店小二说那人是自愿被砍下胳膊的,那你可曾从他们身体里查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味道?”
仵作想了想,肯定的说道:“没有,我帮那边那个缝肚子的时候仔细的检查过,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香味了,不发臭就阿弥陀佛了。”想着每天对着这些尸体,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当职这么久,还真的很少看到对尸体这么有兴趣的人,还香味呢!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将其余四具尸体埋了吧,这一具留着,有什么事就通知我。”说着云舒儿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了仵作。仵作见这位公子出手实在是大方,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少主,这明明就是个无头命案,我们怎么查?”
“不管怎么细密的部署都会有漏洞,我们就是要找出这些漏洞,然后再往下设想。眼前我们的确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是我们最起码知道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人,而且我们不是还有那人的画像么?”
“虽说孙老本事好,可是那店小二也没看清那人的样貌,我们怎么确信就一定能找到呢。”
“所以啊,我们还必须去找找那个店小二!”如果真有什么漏洞,这个店小二是最能知道的,问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昨日还担惊受怕,一脸恐惧的缩在一边的店小二不见了,客栈老板说他因为这件事辞了工,回老家去了。
问清了他老家的方向,云舒儿和寒绪就往同一个方向行进,这个店小二有问题。虽然从案发到现在他呈现的都是恐惧,可是从他和孙老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还有所隐瞒,云舒儿看出了这一点,但并未说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云舒儿确信他们已经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路了,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店小二死了。只不过他的死法和其他人不同,他是被一剑刺进胸口而死,看来凶手知道后面有人在追他,在匆忙之中刺中了店小二,然后离开。现场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店小二一死,云舒儿不得不连夜翻看县衙里的卷宗和店小二的口供,从案发到现在他说的话不多,有真有假,云舒儿要做的就是看出这里面哪些才是重要的部分,一边看,云舒儿一边想着店小二当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