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云山庄后,云舒儿并没有马上就去查黄金的事,他要等一个人,他就是杜仲,从扬州到洛阳一直没有出现的杜仲。
杜仲还没到,艾儿却失踪了,大半夜的,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想来能够伤到她的人的也不多,更何况在这红云山庄自是没人敢动她,这么想想,也就安心去睡了。
天不亮,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一开门,竟然是艾儿。艾儿一脸的兴奋,进屋就直接冲向桌上的茶壶,咕噜喝下去大半壶,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整夜都在外面,这下云舒儿就更觉得奇怪了这丫头可是非常喜欢红云山庄舒服的被褥的。
“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听到的吼声?”云舒儿点点头,她是差不多忘了,艾儿一提起来,她觉得那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事。
“昨晚上我去找那声音的来源去了,你猜怎么着,还真找到了呢,就在红云山庄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身上绑着铁链,蓬头散发的,大半夜的看起来还真跟鬼差不多。”
云舒儿也听出了兴趣,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一直呆在那儿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结果我却睡着了,好在没被人看见,要不然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来见你。”艾儿想想自己竟然能在那种地方睡着,真是无法理解,云舒儿却听出什么似的,拿过茶壶,闻了闻,说:“这茶里有安神的药,少喝能安然入睡,多喝就容易嗜睡,所以你才会那么容易睡着。”从这些看来,韦启鹤是怕云舒儿会在半夜里查看才会在茶里下药,那两个人定当是有问题,红云山庄也简单不了,只是云舒儿不明白的是既然那两个人对于韦启鹤是个威胁他为什么不杀了那两个人。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搞清楚那两个人的身份。
云舒儿吩咐艾儿今天尽量少喝水,晚上陪自己再走一趟,艾儿自然是不愿意再喝这茶了,如果喝多了落下根,随便走走就能睡着,她的一生不就毁了么。自己刚才还喝了那么多水,想到这儿,艾儿真想把喝的水都吐出来,云舒儿安慰她,其实只要不再喝那水,时间一长也就没事了。
趁着天黑,艾儿带云舒儿来到昨晚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是那两人都不见了,不仅是不见了,更像是从未有人在这儿过,院里的房屋似乎也在一夜间爬满了藤蔓,不见一丝人的生气。艾儿确定她昨晚的确是在这里看到的那两个人,云舒儿示意她不必在意,人必然是被韦启鹤弄走的,而且估计在昨晚他就已经发现了艾儿。
从云舒儿进了红云山庄到现在,韦启鹤一直很平静,这种平静一般是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二是他有十全的把握云舒儿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在茶里下药,带走那两个人或许仅仅是个警告,警告云舒儿不要去管这事儿,告诉她这么做后果是很严重的。
可是他不懂云舒儿,就算是和云舒儿很亲近的人也不懂她,她不是甘愿深陷险境的人,她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炫耀自己肮脏的本事,就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她接了黄金失窃的案子,既然她已经来了红云山庄,她就不会罢手。
“艾儿,找个火把来,把这儿烧了。”
“啊?”艾儿无法置信的看着云舒儿,小姐这次的气可生大了,可是也不能随便烧人家的房子吧。
“怎么还愣着啊,去啊!”
“哦!”艾儿嘟囔着嘴,找来了火把,扔进院子里,而后火势越来越大,火光越来越亮,云舒儿伸了个懒腰,说:“回去睡觉咯!”艾儿跟着她,一脸的担心,云舒儿笑道:“红云山庄那么多人,你还怕这火灭不掉。”
艾儿不知道,云舒儿这么做是在宣战,既然韦启鹤喜欢暗地里做事儿,她云舒儿就来个光明正大,先烧了他的房子,告诉韦启鹤她云舒儿可不是好惹的。
不出所料,一大早,韦启鹤就叫人来请云舒儿到大厅吃早饭,虽说每天的早饭都很好,今天的却是最丰富的。艾儿本来很开心的想动筷子,可是一想到被下了药的茶,手又缩了回去。云舒儿见此,夹了一个糕点就放到嘴里,艾儿见此,也就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这一切都看在韦启鹤的眼里,云舒儿也看得到他眼中的精光,可是韦启鹤不说破,她也懒得说什么。
“云门主可知昨晚山庄里莫名起了火。”
“我还真不知道,昨晚我睡得很熟。”云舒儿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而且还有一点惊讶和深感同情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大胆竟然在我庄里放火,要是让我知道了,定不轻饶。”这算是示威么,云舒儿继续吃她的饭,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好好的办完。
“好了,老爷,你何必动怒呢,吃饭吧!”说话的是庄主夫人,也就是红云山庄名字的主人,也就是洛三甫的师妹。依照她的岁数也是靠近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却尤为的年轻,她的皮肤已然有松弛,可是就算是她脸上满是皱纹,也会让人觉得很美,这种美自然不是仅凭容貌可以说明的,怪不得洛三甫会对她念念不忘。依照云舒儿的想法像韦夫人这么好的女子是不应该会嫁给韦启鹤的,不过韦启鹤也算是不错了,总共也就这么一位夫人。
想到这儿,云舒儿觉得过会儿能和这位庄主夫人谈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在此之前,艾儿问了一个至今为止她认为最好的问题,她问既然庄主夫人是洛三甫的师妹,那么以洛三甫的师门来说,这位庄主夫人当年也算是个人物,怎么就没听人说过。
当然,这一切说明的是这位庄主夫人的确不简单。
“夫人,我能进来么?”
“是云门主吧,请进。”云舒儿推门而入,柳夫人放下书上的经书,问道:“不知云门主找我所谓何事?”
“夫人叫我云舒儿便可,今日我来是想问夫人几个问题。”
“但说无妨。”
“你嫁入柳府已有多少年?”
“二十四年。”
“我听洛先生讲你是他的师妹,可有这事儿?”听到云舒儿提到洛三甫,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嘴上却很镇定,“的确是有此事,我们师出同门,从小便在一块儿练功,后来我嫁给了韦启鹤,便再没了他的消息,倒是听人说他也在洛阳。”
“的确,前几日我便见过他,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以夫人当年的风采定不会嫁给当时的韦启鹤,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缘故?”
“既然知道冒昧,你又何必再问。”见韦夫人面有悲伤,云舒儿也不便再问,便寻得其他的问题。
“庄主对你真是很好,会以你的名字作为山庄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您对这个山庄了解有多少。”
“山庄是事都是启鹤一手操办的,我从不过问,女人家本就图个安定,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那你可知山庄的后院那儿有两个疯子,被铁链锁着甚是凄惨,只是不知为何,昨天他们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云舒儿特意带着点儿笑谑的口吻说,韦夫人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明明想问问云舒儿,可是硬是忍住不问,云舒儿知道现在就算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不如让韦夫人好好想想,说着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门,云舒儿拉过一个小厮,“带我去见你们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