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有头无脑的姜侧妃来,这个郡主,才是最可怕,最难对付的。
她变了,她确信她变了,而且变得很厉害、很冷漠、很无情,很有手段!
“刚才的处罚有谁不服的,尽管说来。”白芯蕊仍旧似笑非笑,玉指把玩着手腕上的铃铛珠,一脸的漫不经心,这看在众人眼里,却更加诡异。
白芯画机灵些,她早看出现在的白芯蕊不好惹,当即拽了拽宁庶妃,朝白芯蕊道:“郡主说得是,妹妹认罚,妹妹这就回去抄《女诫》,娘亲,我们走!”
宁庶妃不甘心的剜了眼姜侧妃,在白芯画的搀扶下缓缓步出厢房,边上的白芯莹见白芯画认罚,不得不在心底骂她的狗腿和软弱。
可心底在骂,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僵硬起来,冷若冰霜的道:“这有什么服不服的,不就是抄百遍书?别小瞧我,娘亲,我们走,呆在这里嫌脏!”
白芯画率先认罚,她也有了台阶下,省得闹到父亲那去,惹出更大的乱子。这一次,就暂时让白芯蕊威风一下,下一次,她一定誓报此仇。
姜侧妃的脸似乎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一阵青一阵白的,估计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没有被老爷惩罚,却被一个丫头惩罚了,宁庶妃肯定会将此事传出去,到时候,她一定没脸。
可没脸又能如何,她刚才清楚的感受脉门很疼,甚至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味道。
想到这,她扯了扯裙子,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众人或愤怒,或小心,或不平的散出去后,白芯瞳忙关切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朝她道:“姐姐没受伤吧?她们也太胡闹了,看把这里打的!”
“我无事。”白芯蕊淡淡看了白芯瞳一眼,也离开了林芜苑。
拽着白芯莹出来,姜侧妃当即指了她额头一下,将她朝后推了推,厉色道:“你怎么这么不经事,让那呆子拿住把柄,你不是有三级剑气吗?怎么打不过她?害得老娘差点没命。”
白芯莹一脸委屈,跺着脚道:“我哪知道她变得这么厉害,要不快点除掉她,将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说不定,将来这家都成她的了,我们就是她的阶下囚,什么都得听她差谴!”
“还不是你胡闹惹的,跟傻子似的,不懂得转弯,你瞧瞧对面那个,多会耍心计?这事要是闹到你父亲面前,你铁定吃亏,到时还连累老娘给你收拾残局。老娘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障?”姜侧妃数落完白芯莹,继而开始数落白芯柔,“还有你,你是怎么搞的,自己妹妹不保护好,让她被那房欺负成这样,你是怎么当姐的?”
白芯柔无奈的瘪了瘪嘴,“她自己惹事,与我何干?娘你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再说,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白芯蕊,连她都没除掉,还谈除掉那房?天真!”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今天的仇,我一定要报回来。”姜侧妃说得咬牙切齿,可听在两个女儿眼里,却没半点威慑力。
对面的宁庶妃也同样恨得咬牙,平常吵架,几乎都是她占上风,今天好不容易整了那老女人一顿,让她们那房服软,她好为女儿挑门可心的亲事。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白芯蕊仗着身份杀了出来,看来,这女人真不好对付,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最好能一石二鸟的。
在走到叉路口时,宁庶妃一抬头,就看到拐角的姜侧妃等人,好死不死的,姜侧妃一个回头,当即看到宁庶妃。
两方人马一撞见,当即双手插腰对瞪斗鸡眼,在各自哼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看完这场好戏后,白芯蕊才回到芯蕊园,父亲就回府,并谴人来说,明日是阑国三公主阑雪莺十六岁的生辰宴,白府众姐妹都要去参加。
十六岁?和自己一样。
白芯蕊还真想看看这古代的公主究竟什么样,已经见了几位皇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在现代见到那些模样平庸的是比不上的。
第二天清晨,白府众姐妹就精心装扮一番,乘着车轿朝皇宫驶去。
看着眼前一溜花枝招展上轿的美人,白芯蕊目光也不由得惊叹起来,毕竟白府众子女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尤其是有第一美人之称的白芯柔,她只要稍稍打扮,就是艳光四射,耀眼夺目的仙子,怪不得天下这么多男子仰慕她。
不过,那应该是不久之前,后边因为他和靖王的流言,估计现在男人们即使喜欢,也望而却步了吧。
白芯蕊在心底暗暗鄙视一下自己,这都怪她不好。
今日她穿了件南地的红色织锦雪缎,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雪缎下摆、手腕、和领口都缀有拳头大般用银丝挽成的花,看上去光华璀璨,高贵动人。
领着雪婵、绛红上了轿子,白芯蕊已经听到街巷上热闹的锣鼓声,好多达官贵人正鱼跃前往皇宫,今天的皇宫,肯定热闹得不得了。
大轿驶到太门府正街上,外边更是十分热闹,突然,外边传来一阵粗鲁的恶骂声,紧急着,便是两名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白芯蕊一听,立即命轿夫将轿子停下,她轻轻掀开轿帘,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朝边上围了过来,白芯蕊也看见,在那正中央,有两名模样清秀的女子抱在一起,正哭得难受。
而那两名女子前方,站着一名模样一般,体型粗壮的凶恶男子,男子身边跟着一名一脸刻薄相的妇人,妇人长样略有些寡瘦,朝地上抱着的两名女子吼道:“哪里来的野女人,拿好你的包袱混蛋,别再纠缠我们家锦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