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惊讶无比,只是没像韩茜儿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这个酆御王朝唯一的一个公主,从小就乖巧听话,在深宫里又接受过严格的礼仪教育,打死他们,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等不顾廉耻的事来。
“哎哟!小祖宗,你快躺下吧。你们都别着急,听奕柔把话说完嘛!”轩辕奕峰一边将韩茜儿塞回被窝中,一边转头用眼神催促妹妹接着往下说。
“我们都惊慌失措,又不敢贸然堕胎,怕惊动了皇宫内外。一直小心翼翼的拖到五个月时,肚子快藏不住了,郝空才忽然想起来说,让我买通宫里的太医,假称身体抱恙,让我搬到冷宫去隔离修养。等孩子生下来后,就悄悄的将孩子放在木盆里,顺着冷宫边的那条小河漂出宫,到时,郝空会在宫外接应,抱到他的老家去抚养。事情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没想到,就在我将孩子放在木盆里,正准备顺水放走的时候,莫言却带着侍卫和宫女意外的出现在小河边。”轩辕奕柔说到此,停了下来,不断的做着深呼吸,整理自己的情绪。
雅月阁内的气氛变的凝重起来,刚才还雄纠纠的打算为轩辕奕柔做主讨回公道的三位王爷,高昂的气焰在听了妹妹的所做所为后,不得不郁闷的偃旗息鼓。谁让她做出这等事来,莫言做为佤纳国的太子,没有下令将这株出墙的红杏处以绞刑,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而他们做为娘家的人,哪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去找人家讨什么公道啊!
“哎呀!你怎么像个说书的啊!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就停下来请听下回分解了。快说啊!是不是东窗事发,他下令要处死你,所以,你就找机会逃回来了?”
韩茜儿难抵心中的急噪,支起上半身大声的问道。坐在身旁的轩辕奕峰无奈的丢给她一个卫生眼,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韩茜儿吐吐舌头,缩回了被窝里。
“不,他并没有下令要处死我。当时在盛怒之下,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向我刺来,我本能的一躲,剑从我的脸前划过,所以……就留下了这条疤。他丢掉手中的佩剑,大声的命令侍卫将我和孩子关进冷宫,让我们母子俩自生自灭。三天后,以前侍侯过我的一个贴身丫鬟来告诉我,莫言命人在宫里宫外,四处散播我偷情的消息,消息里,只说了我红杏出墙,对方是谁却只字未提,就在我独自承受千万人的唾骂之时,郝空却被连升三级,风风光光的赶赴边关,就任将军一职。”
说到痛处,轩辕奕柔痛苦的闭上了沧桑的双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旁吃得饱饱的小男孩乖巧的走上前,拉起衣袖掂起脚尖想要为她擦拭泪水。
“娘。别哭,现在我们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心啊?”
小男孩一句无心的童稚的话语,令轩辕奕柔更倍感凄凉,一行不知是痛苦还是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自己冲昏头脑寻求的所谓真爱,却给儿子带来了羞辱的人生,不但没有应有的身份,就连最起码的一日三餐都不济。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韩茜儿很诧异,皇宫大内戒备深严,轩辕奕柔就是想只身逃脱都困难重重,何况还要抱着一个婴儿。转头看看兄弟三个,他们也都轻轻的点头,诧异的等待着答案。
“我在冷宫找到一套嬷嬷穿的衣裙,化装成一个老嬷嬷,再将襁褓中的孩子喂饱后,捆在两个大腿之间用裙摆遮挡住,提了一个蓝子,混在出宫采买的嬷嬷中间出了宫。”
“奇怪。莫言是什么意思?把你打入冷宫,却又提拔郝空当了将军。”轩辕奕宏一头雾水,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大的喝了一口,闷闷的问道,另外两兄弟一听也陷入了沉思。
“也许……郝空的武功了得,莫言不愿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而失去一位良将吧。”轩辕奕峰从床边站起身,背起手围着桌子若有所思的跺来跺去,并且站在武将的角度,大胆的猜测道。
朦胧的夜明珠光芒下,轩辕奕宸心事重重的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的喝着闷酒。除了他们在座的几位以外,还没有人知道妹妹回来了。该怎么跟皇上说呢?要是皇上知道了她做出这种事,有辱了和亲的使命,纵然大家是兄妹,皇上也一定会治罪于她的。
“宸。你怎么看?”轩辕奕宏轻声问道。
“哎!莫言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皇上说奕柔回来了。”自斟自饮的轩辕奕宸苦笑一下,谁还会去关心那个人的想法啊,现在,怎样才能保住这唯一的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轩辕奕宏和轩辕奕峰都认可的点了点头,毕竟妹妹都已经逃跑回来了,不可能不让皇上知道吧?但怎么跟皇上开口呢?兄弟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王兄。让我走吧,就当没有见到过我,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没脸再回皇宫了,只要能回到酆御王朝的境内,生活在自己的家乡,就算是像现在这样行乞,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知道自己制造出来的是一个非同小可的难题,不愿见到王兄们为难,轩辕奕柔嘴边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低头发出蚊蝇一般的话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轩辕奕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转头恨着眼前令自己既心痛又头痛的妹妹。
好一会儿没听到韩茜儿发出杂音了,轩辕奕峰好奇的转身,却见她趴在床上皱着眉,一手托腮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好象还很认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