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采薇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唇边泛起了一丝凄凉的笑容。
下颚上的力道越抓越大,疼得她冷汗淋淋。
“你说不说?”傅流烟的目光阴狠嗜血,薄薄的唇紧抿着,散发出一种怨气,像一根根软绵绵的网,将段采薇勒住,越缠越紧,紧得她几乎要窒息。
另一只修长的手,已经从腰间掏出了一支匕首,冰冷的刀刃贴着段采薇光滑柔嫩的脸颊,只要稍微一用力,尖利的刀刃就可以划破娇嫩的肌肤,鲜血淋漓。
“说不说?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傅流烟的声音冰冷,目光阴凉,死死的瞪着段采薇。
“啊啊啊!”段采薇害怕的叫出了声音,如果这张美丽的脸划花了,她的人生还有希望吗?
死亡的恐惧,破相的害怕让她差点崩溃,身子瑟瑟发抖,哭着喊着说道:“我说,我说。”
背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腿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一张脸混着血泪,分外的难看。
傅流烟一把将她松开,冷冷的说道:“快说,当年你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只要这个女人敢说一句假话,手中的匕首一定会划破她的喉咙,让这个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段采薇哭得眼泪哗哗的,泣不成声的说道:“她没有死,我将她送出府去了,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旁边站着的段采洁一脸忧愁焦急,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心疼,失声痛呼出声。
“她到哪里去了,还是被你杀死了?”她的拳头握得死死的,情绪差点就崩溃,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
就连旁边的傅劲松,眸光也一直注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焦急的问道:“后来她怎么了?”
想到自己从未谋面的女儿,他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再想到被自己当成宝贝女儿养的雨鸢,对段采薇就多了一种痛恨。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对他?
“后来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心急的傅玉霜猛的站起来,站在段采薇的面前,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冷声催促道。
段采薇抬起朦胧的泪眼,抬起袖子轻轻的擦干了眼泪,眸光中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抬眼幽幽的看着众人,唇边泛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淡淡的说道:“后来啊……”
“啊!”
吃痛的尖叫声袭来,形势在一瞬间飞快的逆转,让所有的人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她飞快的从地上跃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的扣住了傅玉霜的咽喉,眸光中冰冷,拔下头上的尖锐的钗子,抵在傅玉霜大动脉的地方。
“别动!谁再动我杀了她!”段采薇的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嘲讽的看着众人,厉声喝道,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心。
“放开,快放开我!”傅玉霜害怕得面色绛紫,扑腾着,想要挣脱段采薇的束缚。
“叫你别动!再动我割破你的喉咙!”段采薇尖利的指甲划破傅玉霜娇嫩的肩头,傅玉霜疼得皱起了眉头,眸子中充满了惊恐,“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害怕,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却不再敢乱动。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她!”傅流烟死死的瞪着段采薇,声音陡的比刚才还要阴沉了几分,幽幽的在屋子中间飘荡,“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你们放我离开了。”段采薇的眸光冰冷,冷冷的看着傅流烟,“想要你妹妹活命,就快点让人准备一匹马,一千两银子!”
她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什么男人,什么感情都是靠不住的,她再也不会奢望这些了。
努力了十几年,到头来她在他的心中仍旧是比不过那个吃斋念佛的女人,那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玉霜!”段采洁的心都要碎了,心疼得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身子却定在了原处,不敢乱动,“段采薇,你放开的我女儿!”
她的一个女儿已经被这个女人弄得下落不明,难道另一个女儿也要在她的手中毁去吗?
“娘!”傅玉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充满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因为害怕,小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段采洁哭得死去活来,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洁儿!”傅劲松心痛的急忙扶住她,“采薇,快放了玉霜!”
傅劲松的眼中充满了怒火,瞪着段采薇,“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段采薇瞪着傅劲松,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不放!傅劲松,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想要做什么?快把玉霜放了,你以前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傅劲松的目光一直锁在女儿的脸上,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愧疚,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做都不合格啊。
“你以为现在我还会听你的话吗?放了?放了我直接就死在这里了,傅劲松,我已经傻了十几年,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傻下去了。少说废话,傅流烟,要是不想傅玉霜死在我的手里,就快点去准备马匹!别指望动什么手脚!否则,最先死的一定会是你的宝贝妹妹!你信不信!”
段采薇抵着傅玉霜的钗子用了几分力,尖利的钗头立刻划破傅玉霜修长细腻的脖子,一点点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哥,好疼!救救我。”傅玉霜吓得脸色煞白,可怜兮兮的看着傅流烟,强烈的恳求道。
“去准备马匹和银两!”傅流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沉静的下了决心,只是那双眼睛里折射出阴冷的光芒,嗖嗖的射向了段采薇:“如果玉霜有什么意外,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誓死也要踏平你的娘家!段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