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赞道:“你的品性高洁,朕甚是喜欢!朕的身边有无数个披着礼仪仁孝的人,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谦逊高雅,是个女子又如何?长的丑又如何?这样的性情就算是那些整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儒也不俱备!这件事情朕一定让满臣文武整个后宫全都知晓,朕有一个多么出众的儿媳妇!”
靠!只是几万两银子罢了,说的那么严重!
夜之初只在不想当那只出头鸟,忙道:“父皇……”
“不用说了,朕意已决!”皇帝斩钉截铁的道:“你也放心好了了,从今往后,朕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小德子,拟诣,九王子孝敬聪敏,守礼温雅,封仁王,赐良田百亩……”他似又想起了什么道:“现正值淮南水灾,朕就不再另赐宅第,也不再赐金玉之物,待淮南灾情平定之后,朕再另行赏赐。”
夜之初听的一愣一愣的,靠,这样就算是封王呢?丫的,根本就是光棍王嘛,屁都没有一个!光有一个名头,这不是在玩她吗?
只是她纵然她的心里满是惊讶和不满,面上却依旧一片温和,她一把拉过燕雪辰的朝皇帝跪下道:“多谢父皇恩典!”
皇帝将两人扶起来道:“这些年来,朕对墨尘心里一直极为愧疚,比他年纪还小的皇子都已经分府另住了,而他却还住在皇宫里。朕对他的关心不够,让他受了委屈,从今往后,朕会补上。只是他先天不足,就算这几年已经好了许多,却终究还是体弱多病,虚衔也无用,需做出一番成绩来才能有所改观。”
夜之初听他说了一大通,都是在放空炮,又像是在绕圈子,这老东西到底想干嘛?她心里这么想,头却一直微微微低着。
皇帝顿了顿又后道:“所以朕决定要给他一些差事做做。”
夜之初愣了一下,燕雪辰伸手狠狠捏了她一下,她痛的咬牙咧嘴,却又不能发作,还得稳住身形道:“父皇,你也知相公他……”
“有你陪在他的身边,朕甚是放心!”皇帝似下定决心道:“所以朕决定任命墨辰为淮南赈灾特使!”
皇帝这一句话说出口,将傻的两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夜之初沉不住气,将头抬了起来,而燕雪辰虽然满心惊讶,却依旧低着头装傻,只是那只在捏夜之初的手也忘了去捏。
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父皇这万万不可啊,相公终究先天不足,平日里又有些呆,从来没有当过差,赈灾大使事关整个淮南百姓的安危,他没有半点经验又如何担当的起?”
靠!让燕雪辰当赈灾大使!那燕雨辰呢?丫的,她苦心安排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在为燕雨辰铺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这老东西就把她后面的话全部截住。
“朕自然是知道他当不起这个大任,所以朕决定再给他派一个副手。”皇帝的眼里满是算计,他淡淡的道:“南王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办差了,想必会极愿意辅佐墨尘办好这一次的差使。”
靠!这老家伙是黄鼠狼吗?她纵然早就知道他的封赏不是那么好拿的,没料到后面居然还有这么一记厉害的后着!不,这不是后着,而是他的本意!
这老家伙只怕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让燕雨辰去赈灾。却由于父子间的嫌隙以及当年的誓言,一直不愿意开金口,这几天只怕一直在算计要如何才能既不伤面子又能调得动燕雨辰。
赈灾之事,事关重大,只有寻一个极为得力的人去才合适,燕雪辰又痴又痴,根本就办不成事,太子和三皇子也做下了许多错事,他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再用。而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这么多的儿子之间,燕雨辰的本事是最强的,纵然已经多年没用,但是以他的能力应该能办好这一次的差使。
而这个功劳他也不愿燕雨辰得到,所有先将燕雪辰立为王,然后再委以重任,燕雨辰成为副手,做的好了,功劳是燕雪辰的,若是做不好,罪却是由燕雨辰去领,因为众所周知,燕雪辰只是一个傻子,做不好是理所当然,而下面的副职却得领罪。
若是让燕雨辰去辅佐其它的皇子他是铁定不愿的,而皇帝也不能强求,可是燕雨辰一直极疼那个傻子弟弟,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只会乖乖的领命。
这招一石三鸟之计,当真是又狠又毒,用的妙到极致。
皇帝其实原本早就存了这种想法,却一直寻不到由头来封赏燕雪辰,今日里遇到夜之初之后,便让他寻了一个极好的由头,打着爱子的名义,其实私底下却解决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
那个诣意搬布之后,他的心情大好,对夜之初也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女子不但善良,还解决了他的大麻烦,不管事情成不成,他都得重重的赏她。
夜之初的脸顿时成了苦瓜脸,她原本并不傻,自然知道自己这一次被人设计了,而这种设计偏偏又没有办法说的出口,就像是哑巴号的黄莲一样难受。她平日里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也从来没有被人算计过,没料到这一次的算计,却让她哭笑不得。
燕雪辰再次拉了了下她的手,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只得跪下来谢恩:“多谢父皇照料!”这世上最委屈的事情,就是你明明被人算计,还得谢他!
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该死的皇权制度,该死的黄鼠狼!
只是心里再不平,面上还得忍着,她只觉得憋屈的要死!
皇帝在屋子里和两人说了好大一会闲话才离开,他才一走,她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