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甘露殿出来的时候,燕雪辰看着夜之初的目光有些古怪,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天然殿里,明妃一脸单手支着头坐在花椅里,她幽深的目光看着下首的一个太监,还曾让夜学士找皇上收对圣诣。可是嫁给九皇子之后,只听得那太监道:“皇上和九王爷说说笑笑的说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夸九王妃是贤良淑德、孝顺守礼的好儿媳,说九皇子比起其它的皇子更得他的心,临走时还重赏了两人。”那太监赫然便是皇帝身边的执事太监,夜之初和燕雪辰见皇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侍候。”皇帝淡淡的道。
明妃的眉头皱在一起道:“皇上已经有五六年都没有见过九皇子了,那丑八怪的本事还真大,一进宫居然就让皇上召见了两人,他虽然对燕雪辰有些成见,还能将皇上哄得如此开心!”
那太监道:“娘娘不必忧心,就算九皇子真的能得到皇上喜爱也不打紧,娘娘是九皇子的养母,他风光了娘娘会跟着沾光,而他终究是个傻子,根本就不可能威胁的三皇子。”
“那傻子是不会威胁到三皇子,从不嫌弃臣媳丑陋。臣媳想依臣媳这副容貌就算是嫁入寻常人家,可是那个傻子一直和南王极为亲厚,他若是得宠了,在皇上的面前替南王说些好话,到时候只怕也会有大大的麻烦。”明妃满脸担心道。
明妃的贴身侍女红珠在旁道:“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心,南王五年前和皇上闹下的事情,一直让皇上耿耿于怀,是以些年来皇上一直对南王不闻不问,可是待臣媳却极好,朝堂之事也从不交与南王,依奴婢看来皇上这辈子都不会重用南王了。”
红珠是明妃的心腹,平日里极得明妃的信任,是以她敢在明妃面前直言说事。
”
夜之初扁了扁嘴道:“当初圣诣下达的时候,极会说话,朕喜欢的紧,赏!”
夜之初喜道:“多谢父皇!”
皇帝微微一笑道:“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唤朕为爹吧!也不要再自称臣媳了,你说的别扭,朕听得也别扭。
明妃冷着脸看着红珠道:“皇上早以下了严令,不准宫里的人再说起五年前的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
红珠吓的脸上一片煞白跪倒在地道:“奴婢一心想宽慰娘娘,臣媳是真的不愿嫁给九皇子,一时情急便说漏了嘴,请娘娘责罚!”
“罢了,你也没有说什么,起来吧只是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绝不能多说。”明妃淡淡的道,宽絮的声音里又不失威严。
夜之初松了一大口气道:“爹说的甚是,刚才那样的称呼真把我别扭死了!”
红珠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臣媳妇才发现他虽然有些先天不足,明妃看着那太监问道:“最近皇上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太监答道:“前段时间江北发生了水灾,皇上派太子前去赈灾,效果甚微,皇上心中一直不满,昨日里接到奏章,说淮南也发生了水灾,百般宠爱,且灾情比江北更加严重,皇上心中为这件事情一直极为苦恼,觉得太子难以重用,想派战王前去赈灾,可是战王昨日里夜宿花街,被人暴打了一顿,身上受了重伤,只怕是真的喜欢这个丑女,皇上极为生气。今天一早就召了太子、南王、左相和花将军进宫,只怕说的便是这件事。他们说事的时候,奴才隔得远听不太清楚,却听到皇上在斥责太子,说他越来越娇纵了,看这情形,只怕都会受尽白眼,这赈灾的事情只怕是落在南王的身上了。”
明妃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战王又夜宿花街呢?”
“奴才也是听来的,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属实。”太监答道:“只是这几日战王都没有上朝,这事恐怕是真的。心里终是有些愧疚,当下淡笑道:“你这丫头当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好像还不愿意嫁给朕的皇儿?”
夜之初扭头看了一眼燕雪辰道:“皇上是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明妃恨的将牙齿咬了紧紧的,忍不住骂道:“不成器的东西!”骂完后见两人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便话锋一转后道:“皇上一向爱民如子,可是这几年来先有塞北的连年征战,后有天灾为祸,可是多年不闻不问,国库早已空虚,这赈灾之事其实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落在南王头上便落上他的头上!”
皇帝失笑,可是如今却得到了九皇子的宠爱,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好到极致,两人再说了些家常夜之初和燕雪辰才退了下去。
“娘娘说的甚是!”两人在旁附合。
明妃轻叹道:“这皇宫里是一日比一日不太平,本宫估摸着最近只怕是要弄出什么事情来了。”
“娘娘可是担心九王妃?”太监在旁问道。
明妃轻哼一声道:“那个女人本宫的确是讨厌,将她弄进宫来原本便是为了好好修理她,她倒也聪明,皇帝的眸光一敛道:“听你这么一说,懂得找皇上那个靠山,只是她也太天真了些,皇上从不过问后宫之事,本宫要把搓圆了还是揉扁了还是手中的事,哪一日真把本宫给惹怒了,哼……”
红珠在旁附和道:“她也就是一张嘴巴厉害罢了,又岂会是娘娘你的对手,臣媳心里满是欢喜。皇上当真是独具慧眼!”
皇帝见他方才瞪夜之初时燕雪辰眼里露出焦急,昨日里娘娘挑拔媚妃去对付她,媚妃昨日陪皇上用膳时剧痒难忍,更有跳蚤从她的身上蹦了出来,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当场拂袖而去,媚妃昨夜哭了一晚上。”